55咸阳城阙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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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不疾不徐行了两个月,从邯郸向南,过大梁到新郑。入城门时,天穹密布彤云,一场风雪蓄势待发。深夜,有枯枝砸落的声音,应是积雪压断了树枝。清早出门看,雪已二指深,灰蒙蒙的天上不时有碎玉屑洒下,跌在弓腰扫雪的仆役的身上。
眼见是天留人,匆匆赶来新郑迎接赵姬嬴政母子的秦使也不敢催促,队伍于是停下修整,待天晴雪化再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不用急着赶路,大雪压地,又不好出去野,领略新郑繁华,嬴政耐着性子在屋中温起了诗。既然到了新郑,自然而然背起了郑风。令人怅然的是,世间没有郑国了。新郑成为韩国都城已经二十余年了。
读书声飘入孟弋耳中,她没像以往那样生出为人师的欣慰喜悦,眉宇间反添了几许怅惘。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两个月,可不就隔了好几十年?
自上路以来,她刻意麻痹自己,不回忆不追悔,每日都在计划以后,盘算到了秦国日子怎么过,做什么营生。她别无他长,到了咸阳,要重操旧业,白手起家。也不算彻彻底底的“白手”,有一些钱财傍身,虽不多,发家的本钱却是足够了。境况比发家时不知强了多少倍。何况黑颈也随她出来了。
一看见黑颈,前尘往事如同空气一般如影随形。
计划逃离邯郸时,她征询过手下人的意见,诸让和槐等人不想走。
诸让道:“主人从前说过,鸡子不能放同一个筐里,黑颈陪你去秦国,我守邯郸。咱们多年的心血不能就此白费,等风声过去,管教咱家的买卖重新开张。兄弟们的坟头,年节得有人去添添土。”
槐说:“我也留下,守着……父亲和母亲。”
槐说“父亲”的时候犹豫了下。他毕竟长了好几岁,好多事大人不说他心里也明白。
他们心意坚决,孟弋便没再劝了。
邯郸到新郑的大路,她走过许多遭,往常都是从出发就开始计算归期,这一次,没有归期。
她抱着手炉,呆坐到夜半。
迷迷糊糊打盹时,耳边传来咔嚓咔嚓声响。开始她以为是夜间巡视的仆役,渐觉不对,那声音很近,就在……外间。
一下子清醒了。
她掣了刀,披上羔裘,悄悄走到外间,借着里间微弱的灯,看见门缝里伸入两根手指,正费劲扒拉门栓。
她屏住呼吸,走上前,举起刀,利落下剁。
“啊呜??”
寂静的冬夜炸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拔了门栓,拉开门,门前除了一滩血迹,哪里有人!
跑得可真快。孟弋朝着夜幕啐了口。
黑颈就歇在孟弋隔壁,听到声响立马钻出来,也没看见人。
熟睡的人都被惊醒了。听了孟弋的讲述,又惊又气,嬴政炸呼呼拿了把刀,称要为老师守夜放哨。
孟弋尚在后怕中,稚气未脱的言语倒冲散了不少心头惧意,笑道:“可别折老师的寿。”
嬴政的话虽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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