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秦王的忧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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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夫妻情分几真几假,赵姬觉得自己终于是个女人了,清晨对镜梳妆时,眼底的那根细纹都不见了。心里正窃喜着,镜中突然多了张怨气冲天的稚嫩脸庞。不由好笑,明明是个小人儿,一脸的怨气像极了深宅怨妇。
“又跟谁置气?”她转过身,伸手搂住儿子,温柔地责备,“你这几日怎么回事?你父亲提了几回了,为什么不理他?去拜见两宫太后的时候,你做什么虎着脸?”
子楚在她耳边抱怨个不停,说这孩子自打回来就没个好脸,连声父亲都不喊。
嬴政一肚子火没处撒,一听就来气:“我没他那样冷酷无情的父亲!”
赵姬捂他嘴:“祖宗,你小点声!”照他屁股上拧了一把,“路上教你的,你都当过耳秋风了?你不认他,你还要不要做秦王了?”
嬴政揉揉屁股,“我没忘,我就是烦他!”
哪有那样做父亲的,把他往邯郸一扔好几年,不管不顾,自己又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他好不容易来到咸阳,张嘴就教训他不能贪玩要好好读书,还弄了两个糟老头子教他圣人之道。
“我要老师教我,他不答应,说老师身份低微,胸无点墨,不配做我老师。我不许他说老师坏话,他要打我。”
赵姬下巴抵在儿子头顶,轻叹,事情是有些棘手。
教儿子好好读书,是子楚要抓的当务之急。
当年,子楚逃回咸阳,请父亲安,父子闲话,安国君考起了他的学问。
子楚一问三不知,窘得无地自容,若不是华阳夫人在一旁打圆场,真不知如何收场。
子楚早年不受父亲重视,亦无心向学,到邯郸后镇日提心吊胆,更没有闲情读书。而今他苦尽甘来,坐享秦国,当然要好好培养儿子。他对赵姬说:“政在邯郸耽误了这些年,那个孟弋,摆摆算筹尚可,你真指望她教政识文读书、治国安邦?你知我知,当初教政拜她为师是为了迷惑赵简,是权宜之计,现在咱们用不上她了……你莫急,我不是不念旧情,也不是忘恩负义,她帮过我们,我当然要重重赏赐。可她不能再做政的老师了。政将来要做秦王,不是秦商。”
赵姬无言以对,子楚说得句句在理,却有些缺德。儿子又是个犟筋,该怎么办呢?她想到了孟弋,解铃还须系铃人。
嬴政也想到了老师,“她去哪里了?母亲,我想见老师。”
自打入城,他就被迫和老师分开了。
赵姬摸摸他的头,“明天就见着了。”
她已经派宫人去馆驿给孟弋传口信了。
然而,孟弋此时不在馆驿,寺人没见到她本人,因此她不知道明日秦王会派人传召她入宫,更不知道秦王认为她已经不配做嬴政的老师了。
***
孟弋正在渭水北岸的咸阳市,这里是咸阳最大的市场。既然要重操旧业,就要深入市场,了解秦国的商情。
每路过一家店肆,她都要止步观望观望,感兴趣的会进去看看,挑挑拣拣,就是不买。
发现她拿起又放下的多是髹了漆的器物,黑颈猜到:“主人想做漆器生意?”
孟弋点头又摇头,“不全对。”
弃笑了:“那你到底想做什么营生?”
这个问题,昨日吕不韦也问过。
孟弋入咸阳时,吕不韦安排她到馆驿落脚。既来之则安之,身边又有弃和黑颈,住哪里都无所谓,馆驿又不要钱,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待寻到合适的宅子,再搬出去。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