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解忧其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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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去的记忆。彼时的世子已经完全丧失了处理国政的能力,代理听政的政务被彻底废弃。文祖也不得不将世子软禁于东宫殿中,否则世子会因为恐惧现在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建筑和人群而逃走。
从世子被软禁起,朝廷上关于废黜世子的声音不绝于耳,文祖一概不理,并为之大发雷霆。似乎什么也撼动不了文祖的爱子之心。直到世子被软禁多日后的某一日,文祖的轿辇造访了世子所在的东宫殿,想去看望这个得了怪病的儿子。无论怎样,文祖无法割舍对世子的疼爱。然而世子的做法却让一切戛然而止。
世子一边怒吼和嚎叫,一边举着刀砍向文祖的轿辇,而且还砍翻了。虽然最后没有伤及文祖,却砍伤了数名宫人。
是儿子也是世子,但更是臣子。是父亲也是君王,但先是君王。儿子怎能将刀尖指向父亲?臣子怎能将刀尖指向君王?
世子沦为了逆贼。
文祖依旧不舍得废掉这个与早亡的发妻的独子,称世子是恶疾所致,不加计较,只是严加看管他。可惜文祖这样做,朝臣们是不满意的。
斡旋了月余,文祖才同意罢黜世子,颁布了废世子教书。一纸教书,将世子逐出了东宫殿,仍然没有脱离被软禁的境遇。又是月余,新的世子落在了文祖次子身上。
一年过后,文祖已经缠绵病榻彻底不能起身,不得不将政务全权交给新世子代理。彼时废世子却再次提着刀,闯入了东宫殿,和东宫殿的新主人打了一架。这次废世子没有空手而归,他削下了新世子的一缕额发,而后很快被冲进来的宿卫兵控制。这次,文祖一改往日宽容,褫夺了废世子的爵位和封号,将其贬为庶人,流放海岛。不久之后,文祖病逝,新世子登基。新王念在昔日手足之情,赦免罪行既往不咎,为其恢复名位,并召回已是庶人的废世子。可惜,废世子在乘船离开海岛时,不幸发生意外,连船带人葬身海底了。
这是世人所知的废世子的结局。
可对于宋景熙来说,这不是真相。
意外是真的,但葬身海底不是真的。事实上,废世子不仅没死,还在几年后回到了汉阳,成为了曳扇台的新主人。
后来,已经成为曳扇台主的废世子搬到了汉阳城外的眉寿山上久居。再后来的后来,因为一场因缘际会,宋景熙成了曳扇台主的徒弟,被收入了曳扇台中,也就是说,当年的废世子、如今的曳扇台主,就是宋景熙的老师。
宋景熙将卷宗合上,又将锁箱重新上好锁,回到正厅时,代理官员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宋景熙走上前,道:“副台,我心中有不少疑惑未能解开,不如借此机会,听我口述,向你述职如何?”
代理官员微笑道:“宋大人请讲。”
片刻后。
宋景熙将前两日的经历细致地讲了一遍。听罢,代理官员也不知是真感慨还是假感慨,道:“果然离奇得很,解忧草这样的,的确闻所未闻。宋大人实在辛苦,困扰宋大人的疑惑又是什么呢,是解忧草的来源?还是担心这是一场阴谋?”
宋景熙道:“皆非。我全部的疑惑都在存善堂当中。”
代理官员十分认真地道:“请宋大人明示。”
宋景熙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一,不知副台是否注意到了洪医官所述的矛盾之处?起初洪医官便仿佛认得我,还邀我进内堂商议,而后解释是因为我家中的原因。但洪医官为我长兄医治当年,我也才不过十岁,如今十二年过去,洪医官究竟是如何识得我的?我似乎还没有出名到能让汉阳人人都认得我这张脸。”
代理官员略微点头,评价道:“此点存疑。”
宋景熙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如若当真只是为了我长兄之事而邀我商议,那为何要支开洪丹?难道这件事对于洪丹来说是秘密、是不能为她所知晓之事吗?显然并不是。依洪医官自己所述,在他戒掉解忧草的二十日当中,他要求洪英将洪丹以修习的名义送离了存善堂,所以我认为符合‘需要向洪丹隐瞒‘这项条件的事情只有一个,那便是关于解忧草。因此,洪医官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为了解忧草而来,但他对我撒了一个谎言。”
代理官员再评价道:“合理。”
宋景熙再次伸出第三根手指,道:“第三,进内堂后,洪医官便拿出一本手记翻阅,这本手记是他自己所作,而他在翻到画有解忧草图案那一页时,却没有任何标注,连名字也没有记下。洪医官甚至想不起来解忧草的名字,只能向洪英询问。但试问,一个经历了解忧草那样折磨的人,会轻易地忘记造成了他的痛苦的罪魁祸首的名字吗?甚至当初连名字也不曾记下?由此看来,洪医官那根本就是故意翻出此书,又故意在我面前提起解忧草,来引导我走入他们的对话。”
没等代理官员评价,宋景熙握拳总结道:“所以,洪医官和洪英上演这么一出,究竟是在谋算着什么?为什么要对我演这一出?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何利可图?”
代理官员答道:“也许他们和金哲有所勾当,看来将两者栓在一起的,正是解忧草。”
宋景熙道:“那我为何能从存善堂中周全地走出来?如果他们真的和金哲一样心里有鬼,又怎会容许我继续查下去。”
代理官员道:“宋大人,因为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