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解忧其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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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对了洪兄,当时初次拜访,我说那解忧草很可能是奸人拿来毒害废世子的东西,你又说了什么来着?”宋景熙坐到李?对面,韩时元也默默将椅子拉出来,坐到宋景熙身旁。听洪医官道:“兄长的死是我亲眼所见、亲身所历,那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兄长的死是一场意外,也原本一直坚持着这样的想法。然而不久后,英儿却让我改变了看法。”
“那天本是个阴雨天。兄长说,雨后许多药草会冒出,正是采药的好时机。山间野兽颇多,我担心兄长对付不了,便选择同他一起上山采药。”
“兄长一直在找一味药,用来治疗英儿。英儿是他的女儿,从小便难养,娘胎里带出来一怪病,一旦发作便咳血不止,只有兄长找的那一味药可以暂时治疗。为了那一味药,兄长不惜顶着危险攀下悬崖取材,却不幸丧生。由于这种药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以往兄长为了采集它也犯过不少险,那次失手,我只当是一场意外,之后便收养了英儿,当作我自己的女儿。”
“收养英儿不到一年后,某日我发觉英儿居然已经很久没有咳过血了,也不如从前消瘦了。以往英儿即便喝了药,一旦劳累,便会久咳不止。可当时的英儿,不消说咳血,连咳嗽也很少了,根本就与寻常孩童并无二致,其它孩子怎样跑跳,英儿也就如何跑跳,并且不再需要服用一直依赖的那味药。彼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英儿的病我和兄长一样很清楚,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本无法医治。但英儿却莫名痊愈了。我便问英儿这是怎么回事?英儿的回答更加让我震惊。”
正在此时,洪英端着一盘茶水走了过来,一边给桌边四人布茶,一边面无表情地道:“那个时候,我五六岁,每半月必须靠父亲给的药才能缓解咳症。那药很苦,我一直记得。后来父亲被释放后,便带我回了故乡。大概是在父亲坠崖前的四五日前,那天是月初,按惯例,父亲会给我喝药。但那日的药很不同,只有轻微的苦涩味道,更强烈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极其刺激的味道,似辣而非辣,服下后感觉有一团火在胸膛里燃烧。我问父亲这是什么药,父亲只说,治病的药。”
洪医官道:“我那时听了英儿的话后震惊不已,如若不是英儿的病自愈了,那便是兄长最后一次喂给英儿的那副药的原因,但前者显然不可能,因此只能是后者。可那副药,兄长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得到那种药的,他从未对我提起过。”
“有了这个疑问以后,我便想起兄长坠崖不久后,有位自汉阳而来的官员找到我,直言我兄长是做了坏事,畏罪自尽,自己跳下悬崖而亡。但当时我不相信兄长会抛下英儿,也的确亲眼见到兄长是意外跌落,更亲眼见到兄长死死抓着绳索拼命向我求救的模样,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一直在对我说救救他。如果不是绳索被岩石磨破,我马上就能抓住他的手了。我将之说与那位汉阳官员,他也不知是否相信,总之不过几日便离开了。”
“当时我对‘这是一场意外’的结论深信不疑,然而之后英儿的话让我明白或许一直以来我都想错了。既然兄长有了能够治好英儿的药,甚至已经用那药治好了英儿,为何还要冒险去山上寻那味老药?不惜攀下悬崖也要取到,这不是很令人费解吗?我开始重新思索汉阳官员的话,难道兄长的确如他所说,是畏罪自尽,故意跳崖?于是我将兄长留下来的遗物悉数再次整理一遍,试图寻找兄长是否留下了什么谜底。但我还是想错了,兄长留下来的东西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所谓的答案,他最后一次喂给英儿的那副药也没有任何提及。”
宋景熙反复捏握着陶土茶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