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和解(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言栀似乎在那火光恍惚中看见了父亲的身影,直到不自觉眨了眨眼,方知是自己出了幻觉,“都是算计罢了,值得了又能如何呢。”陆相宜不懂言栀为何口出此言,只以为他是感怀罢了,颇为不屑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现如今说这些毫无意义,你既已入朝,咱们从前再有什么隔阂都得遵从师命,暂且搁置。”陆相宜顿了顿,大概是累了,“我不会放弃复仇,请师兄......多加留意,权当是念在师父的情分上。”
陆相宜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陆家嫡子,即使是负伤卧床,他也得折断自己的傲骨低头求人。
言栀淡淡一笑,同样是身不由己,他一向懂得陆相宜的诸般无奈与苦楚,“我与谢兄现如今都在刑部做事,便是为了查案方便些,实不相瞒,我们已然发现了一些线索,你便好好养伤,活着等我们将罪人提到你面前吧。”
“当真?”陆相宜眼中一亮,恢复了光芒。
言栀笑着颔首,不再多说,又倒了杯水放在了矮凳上,陆相宜伸伸手便能碰到。“你便好好养着吧,某些人不能吃饭,我可不会陪他一起挨饿。”
陆相宜止不住笑意,眼中泛起了泪光,却还不忘啐了他一声,骂道:“快走吧!别在我面前晃悠,惹人心烦!”
分明还是昼间,但推开门的那一霎言栀却有种傍晚十分的错觉,老树在狂风中肆意摆动,冷冽的雨水拍在他的脸上,一时竟睁不开眼来,言栀赶忙合拢禅房的门,生怕寒气加重陆相宜的病情,他夹笼着外袍踩着积水跑回宝殿中,宝殿却也合着门,他闯进的那一霎寒风吹灭了几根蜡烛。
风连同他方才佯装出的歉意一同吹散,言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见净明收起念珠,扶了扶衣袖,重新将那吹灭的蜡烛燃气。
言栀冲他歉意一笑,环顾四周,却只见谢闻枝在空寂冷清中百无聊赖地盯着桌上的花瓶,花瓶里的□□有些蔫塌地歪斜在了瓶口,想来是缺少光照的缘故,近日里日头少,天气又是阴晴不定,也不知刑部的下人们是否都将花草移回到屋内了。
言栀张望着偌大的宝殿之中,最终来到谢闻枝的面前,问:“江潜呢?”
谢闻枝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帷布掩盖着的一道门,“里头议事。”
言栀看着菊丝好像有了枯萎之色,不由觉得心中沉重了几分,藏在心底的回忆苦涩泛起,他想到了曾经种在月宫的仙菊,想到他那人淡如菊的养父言霁,再一转头看向神台,却发现那小小神龛中的月神像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碎云藏起来了吧。
“相宜还好吗?”谢闻枝忍不住问道,他颇为怜惜地抚摸着花丝,爱花之人自然是不愿见草木凋零。
言栀颔首,“已经能与我吵架了,但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恢复得如此之快,想必痊愈指日可待。”
言栀瞧他那副模样,不必想便是孟黎书用了珍藏多时的草药医治,言栀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暮蓬花的味道,这是一味仙药,孟黎书曾经在月宫时时常与他炫耀自己游遍四方所采神药,这便是其中一味,也是让言栀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株。
暮蓬花便是止血疗伤,养人精血最好不过的草药了,从前言栀除妖负伤时孟黎书也没舍得给自己用。
谢闻枝这才放心下来,他并非没有见过他,只是陆相宜刻意回避,不愿见他。方才失去信念的谢闻枝此时似乎也没了从前的那股雷厉风行的劲头,现下看来倒也如那残花般蔫搭在一旁。让他重振过来的信念是陆相宜,但除了陆相宜,他好像又找不到什么生的意义,完全没了先前为国开太平的雄心壮志,也可能是他尚未想的真切罢了。
但人一旦将信念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他便会变得患得患失,诚惶诚恐。这也便是言栀从不敢对江潜轻覆出所有爱意的缘由之一,他只敢默默在心底爱他,想着念着,甚至是知道这个人还在便足够了。
他怕是最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