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册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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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言栀如今想法稠密,一时难以抽丝,只说道:“看魏籍愿不愿意用他,看看此人是否可用。”
“好,寻个机会我邀魏籍出来,辛辞伤也得盯紧些,免得祸起萧墙。”江潜用心思量。
“你就这般笃定辛辞伤会答应魏籍的招揽?”言栀正说着,见江潜执起桌上玉簪,在手中把玩着。
江潜漫不经心道:“不管他是否有其他用意,有何居心入的朝廷,大概都没有理由拒绝。”
言栀盯着江潜的动作,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提起一气,问:“你没感觉么?”
江潜的动作顿了片刻,问:“什么感觉?”说着,簪子又在他手中转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显得有些稚拙,转动的频率也趋于停滞。
“哦,”言栀平和道:“没什么。”
江潜竟然感觉不到那灼热的刺痛,言栀在心中默想着,想着事到如今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形,得出的答案似乎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只有他,只有他能感觉到那突如其来的刺痛。
见他心事重重地低下头,江潜恍惚了一阵,言栀的犹豫不决,眉宇间透露出的疲乏,还有来历不明的玉簪,这些足矣让他夜不能寐了。
目送江潜上朝而去,言栀也跨上了汀芒的宽柔马背,昨夜,他在梦中再一次听到了宗亲的怒骂,他们狰狞的面孔在言栀的脑海里死死纠缠,不肯散去,只不过这次的梦境中他时常听见尖利不绝的吵闹,直到清晨醒来言栀才想起那刺耳之声的来历。
那是地宫中吵闹的铜铃。
马蹄踏入刑部的地界,言栀熟稔地来到马厩,将汀芒拴在了李霈的棕马旁,又理所当然地走向谢闻枝的花房,他将每日要言栀所做之事皆放在花房内的第一张矮桌上。
言栀越往花房处走,便越能瞧清那忽明忽暗的亮光,好像是方才点燃火烛,火焰不稳地悦动。本以为是谢闻枝告假,却不想踏入花房前,却瞧见了一个久违的面孔。
“谢疏林?”言栀蹙着眉,颇为不可置信。
谢疏林一袭青衣立在他的面前,秉着的火烛将他的脸庞映照清晰。
“言栀?这么早你便来了?”谢疏林扯出一个微笑,他看上去憔悴许多,“我的病快好了,如今想回来瞧瞧兄长。”
言栀只觉眼前之人十分虚幻,谢疏林与身后生机勃勃的花草相称,极为格格不入,言栀走进花房,来到谢疏林的跟前,正想问些什么时却瞧见谢疏林的汗水正不断地从额上滑落,湿漉漉的额头被烛光照得铮亮。
一小撮头发还沾湿黏附在他的脖颈。
言栀止住了脚步,“你......当真快好了?”瞧着谢疏林枯瘦,灰黄的脸庞,言栀却也怔愣了片刻。
谢疏林大抵自知如今微笑难看,便也放弃强颜欢笑,垂首道:“是啊,我快好了,如今回来看看兄长。”
言栀只觉蹊跷,他紧盯着谢疏林,道:“既然快好了,不然就回谢宅养病吧,此番谢兄也能安心了。”
花房内是片刻温馨,而谢疏林的视线却随着那屋外黑暗拾阶而上,他低语道:“言栀,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的?”
言栀顺着他的视线,却只看见湿漉的石墙,“自然记得。”
谢疏林倏然笑了,他点点头,声音温和却又坚定:“那便好,记得我说的,不要、不要告诉别人。”说着,他轻轻将言栀退出花房外,并未用上多少力气,言栀只顺着他的动作向后退。
“你,你去忙吧,我没事......”谢疏林说道,将言栀送出花房,他费力地合上了门,关门声沉闷却又决绝。
言栀回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交谈,谢疏林摇摇欲坠的身影犹在眼前,言栀从晦暗、腥臭的大牢离去,看着那门前毫无棱角的石墩,颓坐在了门槛上。
谢疏林不久前还躺在榻上,恍若被粗暴揉碎般蜷缩在榻上,就像是软酪蜷缩在地毯上,谢疏林蜷缩在榻上,风打着屋檐铜铃,薄汗湿透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