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更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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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魏籍放下书册,想到段竹翕方才言语之时,段竹翕已然出了东宫,在平康坊的一间院落之前停下。他给了车夫赏钱,拂平衣衫褶皱,掸去袖上灰尘,方才抬脚进入屋内。病母在榻上遥遥听见段竹翕掩上门扉,忙问:“是吾儿回来了?”
段竹翕忙不迭上前,收了病母的织物,道:“如今儿子拜官,效力东宫,何须母亲做这些劳神的活?”
段母笑笑,她曾是阙州小有名声的绣娘,但因身份低微,还要供养段竹翕读书的缘故,从未前往过同在阙州的池照,这算是她的一桩憾事。
“趁娘如今还看得清针线,便给吾儿多做些衣物吧。”母亲爱怜抚摸段竹翕的眉,道:“小小年纪别总皱眉,小心你的福气也给皱没了。”
段竹翕这才冲病母一笑,正欲起身去炊饭,却遥遥望见桌上用盘子扣住的几盘菜,他愕道:“母亲今日下榻了?”
段母一听到此处便有些得意,笑道:“吾儿请的郎中好,吃了这些天的汤药,昨日便能下去走路了,今日无事,便给吾儿做了几道菜,吾儿尝尝?”
段竹翕鼻尖一阵酸楚,起身将那盘子挪开,见是两叠清淡小菜,说道:“母亲往后只需好好养病,等儿子回来了给母亲做饭。”饭菜虽简陋,但段竹翕执起竹箸,吃得十分香。
“你爹常说,君子远庖厨,生前从不愿靠近厨房一步,他一个秀才尚且如此,可吾儿是伺候太子的大官!”段母洋洋得意道,话未说完便咳嗽几声,又装作无事般笑笑。
看着段竹翕大快朵颐,她心里更是愉悦。
“来日我去牙行买几个奴仆,伺候娘亲。”段竹翕放下筷子,自去水池旁将碗碟清洗了,又伺候母亲喝药,母亲嘴里喃喃着“不买、不买”,他心中便更不是滋味。
吹灭了灯,母亲也安睡在榻,而段竹翕却合门离去了。
林随意受言栀令,已然收拾行囊赶往夔州,走前千般叮咛万般嘱咐,言栀只略笑笑,抬手让他赶紧去。林随意在左右为难中还是向江潜“倒戈”,本是言栀期望的结果,但如今坐在院子里,不免觉得太过寂静。
言栀披着江潜的厚披风,他的指尖还夹着那封“吾妻亲启”的信,他仔细感受上头干涸的墨痕,试图在这上面体会出江潜落笔的情绪与体温。
寒风在他身周嘶伏,软酪又不禁往他怀中多钻了几分。一滴水珠从桂树枝头慢慢滑落,轻轻一颤,又滴了下去。言栀发觉他自从后脑伤病后每每注视一处良久,一些虚无缥缈,而又模糊的身影便会在他眼前摇晃。
段竹翕被请到相府时,言栀正好从幻觉中挣脱而出,他轻抚软酪的脑袋,仆从将热茶端放在石桌上。
他俩相对而坐,开门见山的却是段竹翕。
“公子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段竹翕还是敬重他与江潜的,纵使江潜如今落魄,远走他乡,但他却拿出十足的耐心来面对素来骄纵惯了的言栀。
言栀如今要比从前温和恭良多了,“令堂的病如何了?”他问。
段竹翕恭敬道:“已然好了许多,如今也能下榻行走,段某多谢公子大恩。”
“我不曾亲自上门拜访,本是失了礼数,还请你莫怪。”言栀略略一笑,又道:“正好今日给你母亲诊治的钱大夫在我府上伺候汤药,不妨让他前来,你也好将病症听个详细?”
段竹翕眸光微亮,问:“可以吗?”
“怎么不可?”言栀温和道,他招手唤来小厮,“去将钱大夫请来。”
“是。”小厮得了令便赶忙离去,不久,他携着一位大腹便便之人赶至言栀身旁。
钱酣的身上还带着草药味,他向言栀躬身行礼,又冲段竹翕抱拳,后者忙将他扶起。
段竹翕虽惊讶于他的体态,但嗅到他身上隐约的草药气,又想到自己母亲好转的病症,还是向钱酣盈盈拜去:“多谢钱大夫救命之恩!”
言栀在旁抱着猫儿,道:“让林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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