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年夏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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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也皱着眉,好半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王婆子这才终于意识到情势不对,今儿这趟怕是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顺利了。
“老孙头,咱们分明老早就说好了的”,王婆子皱起眉,试图从孙丰年身上入手挽救一下,“今儿下聘,挑个日子,过个三五日就能成婚。”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说了句重话,“你若是反悔了,里长那头可不好交代了。”
王婆子本以为搬出里长能叫孙丰年忌惮,继而如先前约定好的那般与她过聘,敲定这门亲事。
谁知孙丰年并没答话,反倒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那个妇人。
孙丰年看过去时,范三娘一脸平静地任他打量,看不出喜怒。
他不禁想起王婆子来之前这娘子同他说的那番话,眉心一跳。
他从未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这妇人起先一登门,先是说明来意,接着便拿出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递到他手上,说:“沈郎君说两家父母虽早年已立过约,但还未正儿八经地下聘。且听闻你这些年养育小娘子很是不易,另十两银子就请一道收下吧。”
等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去,仔细端详着那张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银票时,却又听她说:“不过我来时还听村中人说你家似乎对里长家的那位公子很是欣赏,可有此事?只是可惜,你家的大娘子已经出嫁,家中似乎没有哪位尚未婚配的娘子可以许配给他家了。”
那时她才将话说完,孙丰年立刻就觉得自己手里那张银票变得烫手起来。
可不等他说话,那妇人的眼神就望了过来,道:“沈郎君还说,你当年未曾见过两家写定的婚书,兴许不肯轻信他。倒也无妨,他已叫我将婚书带在身上,说也可叫你一观,仔细辨别真伪。不过这婚书至关重要,若有人毁婚可凭此去官府请人主持公道,毁婚者当徒一年。沈郎君一直以来都带在身上,不敢有丝毫损毁,您也需小心些。”
说完,就往怀中掏去。
乡下人定亲只要找个媒人上门说和,再给了聘礼就成了,孙丰年哪儿听过什么婚书不婚书的,况且他也没听?娘提起过有这东西啊。
且听这妇人的话,如此重要的东西要是在他这儿出了差错,那还了得。
孙丰年被她这话镇住,连连摆手说不用。
回想起这些,又想起那张银票,孙丰年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王婶子,实在对不住,叫你白跑这一趟。你放心,里长那头我回来亲自去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不是。回头等我家这丫头成婚,一定上门请你来吃酒。”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想到这桩亲事没谈成,挣不到钱且砸她的招牌不说,还叫她还没法跟里长那头交差,白白得罪人,王婆子顿时怒不可遏,觉得自个儿被当成猴儿给孙家戏耍了一通。
她一巴掌把桌子拍得山响:“姓孙的,哪有你这般办事儿的?这是说女婿,不是你到集上买棵菜,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今儿不光打了里长的脸,还打了我王婆子的脸,往后你休想再叫我登你家门来说亲!”
这村里再想挑个比她还会保媒的媒婆可难的,她可是知道孙丰年的儿子还没议亲。将来她随便出去说道几句,就能叫他儿子这辈子都难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