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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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白色和蓝色。”容若今日穿的是浅蓝色的衣服,“宛卿你不也觉得我像这两种颜色一样安静和深邃吗?春天将至,姹紫嫣红之中应让生命欣欣向荣才对。”

    “所以,”容若把小块浮冰放回了河流面上,“春色之中有了不同往日的我,我也能够为春日着色了,就在这件小小的‘触冰碰水’的事情当中。我觉得高兴,别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寻常事,对我而言就是莫大的欢乐。”

    这条河流,望不见尽头,不知道浮冰与冷水最终会流向何方。

    但是公子的内心,却可见慢慢退却了的荒芜,已是无限向荣。

    沈宛走在容若身边,她是“受用”和“骄傲”的。

    她觉得:公子的想法有时候叫人很捉摸,可是当他开诚布公地把自己“新有所得”和“新寻觅到”的“自我潜质”展示出来的时候,他是由衷的欣赏自己和欣赏让自己有所发现的人。

    ??听君一席话,知君何事有悲喜,因而受用。

    ??剖君一颗心,知君何事倾思绪,因而骄傲。

    君不离,妾不弃。

    两相知,共此生。

    愿此誓愿,成就你我后续佳缘。

    跟容若在一起,要是想从他身上寻得“正常恋爱”或是“正常男子”的喜怒哀乐、打骂争赢、此侬彼侬,就是三个字:不可能。

    在容若的情感观和世界观里,他是个独立的稳胜的存在,根本不需要与别人争、也不需要提防会不会有对手把自己喜欢的女子抢走。

    仿佛冰清玉洁的公子,只需等待水到渠成的一段姻缘,自可“无事避风沙”一般。

    因此,沈宛才能大胆说:

    “公子,你知道那种‘撩而不能撩’的感觉吗?我指的是你。”

    “我有一百种打动你、让你欢喜、惊讶、感动的方式,却也害怕失去你,徒留了那些数不尽的心思。我担心自己发挥的太过,吓到你让你心有余悸,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平复;我许愿自己表现的出色,靠近你让你把朝朝暮暮、年年岁岁的好景好事温存心间,回味起来时皆是:有她值得、选她值得。”

    相伴相行,春和景明。

    情景交融,顺遂安宁。

    “宛卿,我给你的数粒菩提子,你还带在身上吗?”

    “一直带着。”

    一片明媚的光影中,缕缕菩提子的馨香中,容若放小笺纸在掌心,为今日两人的邀约写了一首诗:

    《春日浮冰》

    轻雷未雨水东流,拂逐东君试冰沿。

    越鸟归飞有来时,明窗重阁待佳妍。

    谁道相思了无益?春心近时云浆并。

    欢凭山前我应去,珊瑚蕊中最忆卿。

    “公子又是出了佳句。”沈宛只相信那句话是为她写的,“欢凭山前我应去,珊瑚蕊中最忆卿。”

    容若把小笺纸放入身侧的女子手中,沾了沾她双手的暖意。

    想来寻常只能握着茶杯取暖,如今却敢从喜欢的女子的手中蹭得别致的温度,容若心中,肯定着这样的自己、也暗谢着那样的沈宛。

    “宛卿可为我写过词句?”

    “私写私藏着,未拿给公子看过。”

    “那就是??”容若欢欣看她,“不止一句,也不止一首?”

    “有许多。”沈宛双颊飞上桃花红,“公子愿意看的话……”

    *

    容若在“饮水词歌?素菜馆”的雅室里,读到了沈宛的词作。

    醒来灯未灭,心事和谁说?月户云窗人悄悄。

    “这首《菩萨蛮》写实写我,也写着在我房间外悄悄站着、想见我而不得见的你,融情入景,甚好。”

    “谁叫公子只适合被人守护和守候呢?”

    沈宛把下面几页词稿抽出一藏,反倒不想给容若看。

    “我看一遍就能把文字记下,我要是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的话,宛卿的词句归谁过目不忘的好?”

    容若伸出右手,管她要词稿。

    “我只愿把自己的词句的每一个字都写公子、都给公子看。但是太过沉迷于此,我就会忘记自己对大清的意义,公子我跟你说过,我师傅是汉人、我也是汉人,本质上,我不应该是满清王朝和满人子弟有过深的感情。”

    “不觉得可以一分为二来对待吗?”

    容若推开雅室的窗户,外面是人造的园中景。

    “一分为二的,是我这颗心?还是前明王朝旧势力尚存的现实?”

    “我只要宛卿面对我的时候,是有一颗完整的心。但我也不能欺骗宛卿,无论宛卿的师傅有何筹谋,我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做选择,以我的民族我的家族为重。”

    沈宛来到容若身侧,与他并看窗外风景。

    “公子看这首??”她把词稿迎着天际的光亮展在容若面前,“是最新写的。”

    《玉箫雨?忆容若》

    三千秋波汇重天,唯见渌水、划镜分晓。小酥倒银盘,粉蕊落卷章,倾页温笑。笔驱月冷,无数宵。

    徒嗟细心思,无力欠恙、恒以编校。古抄十二卷沥血,寸心空系芙蓉悼。岂是天缺恩露扫?耿耿幽怀,淡着风雨淡着绡。

    【注2】

    “每次,宛卿都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陪伴我、悄看我。”容若问她,“你觉得我好?还是我的渌水亭好?”

    “明摆着是公子最好。”沈宛挽容若的手到小庭院中散步,“孔尚任的作品,把我写歪了写岔了算罢,可不许他对公子胡说八道、故作猜想。”

    新芽初吐的树下,容若想到了孔尚任报出来完成作品的时间:十三年。

    不禁失笑道:“孔尚任耗费的编剧流年,算来是我编书的数倍。他要在剧本当中写你我,哪有不读你我的词作和诗作的道理?”

    沈宛与容若走过一座小拱桥,倒不认为孔尚任对剧本是写写而已,就道:“那也要他有本事把你我的词作和诗作,统统都拿到手来读才行啊!”

    “算了,孔兄不读或是读不全都罢。”容若回望雅室的窗台,台侧还用镇纸压着沈宛的作品,“以后宛卿的词作,我来解我来读,地点就选在这里或室内。”

    “好。”

    清眸一顾秋波坠。一骑轻驰,萼绿华落,羊权向学,谁对?望前路,应是张敞画眉、陌上花开,徐徐鸣佩。

    跟沈宛讨论道自己的作品时,容若显得很谦虚,甚至带着许多创作上的反思。

    “如今我再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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