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贝阙染恶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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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人如遭雷击。隔了一会儿,单烽眉毛一抬,道:“得令,去啊?”
簪花人感到一股杀气,飞窜去开蜃海珠市的门。
冰上的采珠人跟着他,高呼着往门外冲,却没躲过一声巨响。
轰!
单烽蹲下身,一拳砸在地上,整片冰面生生为之扭曲,仿佛平地掀起一重巨浪来。
冬二当家一句话尚未说完,已惨叫一声,沉入冰底。
“重了。”
单烽眉头一皱,盯着这道飞快淡去的黑影。
这一拳都把炼影术砸出来了,滑不溜丢,泥鳅似的。他略略舒展十指,余光扫向堂屋中剩余的采珠人。
“接下来……不会了。”
轰轰轰轰轰!冰屑四溅!
冰下数丈处,震荡的余波方止。
那又是另一重幽黑世界了,视线边缘奇异地晶莹透亮,像是透过冰镜打量着一切。
鲛膏护体下,人得以在坚冰中游动,手足拨划处,却有沙沙的响声,仿佛陷在成堆的玛瑙碎屑中。
沿途悬浮着种种旧物,一簇一簇,珠贝般莹然发光。
衣箱翻开,绫罗绸缎被冰封了这么久,竟还是柔软的。湿浸浸的胭脂红翡翠青满盈出来,绣线辉煌,摇曳数里,说是珊瑚宫也不为过。
偶有几座横斜翻倒的小宅子,门窗大开,桌上的吃食还新鲜着,要是有胆大的钻进去扫荡一番,必有奇珍。
放在往日,采珠人拼死下潜到这儿,就捞够本钱了。
那些绫罗绸缎便是谢泓衣划下的界河。
再往下,唯有一片幽黑死寂,寒气更是翻了倍地加重,和赤身钻雪洞无异,直到将人活活冻死。
可……
听了秋老大一番话,谁还会知足?
众人铆足了劲往冰下钻,远远将绸缎抛在身后。
冰下世界无边无际,很快,众人就被冲散了。有些只顾着搜罗珠宝,有些已在眼花缭乱中冻毙当场,更有闹起内讧,大打出手的,还有往白云河谷一带游去的,只等着坐享其成。
拂开散沙后,有一股十余人的精锐,背负着吉物,越潜越深。
冬老二追了上来,颈上一枚蜃明潜珠,指明了下潜的深度和方向。
十丈。冰下浅层,杂物悬浮,灿然有光。
三十丈。冲破绫罗界河后,光线如被一刀斩断。温度骤降,身上鲛油开始缓慢冻结。
四十丈……五十丈……六十丈……
手足都陷没在冰沙中,每划动一寸都要花上数倍力气。鲛油泛起层层冰鳞,钝痛从四肢贯入丹田。
蜃明潜珠微弱的光线如蒙了纱一般,使眼前更为幽黑。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穿行在一重又一重庞然的黑影中,群山似的,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在这样的深冰下,被活活碾成齑粉的幻觉太过可怖。
很快有人沙哑地叫了一声:“那是什么……有人!有东西在拽我!”
他发狂般甩动四肢,眼珠乱转,发出吱嘎吱嘎的冰球滚动声。
冬二当家道:“别看!”
来不及了,那人眼珠一凝,已看清了那黑影的一角。
无数男女老少的首级,眼眶皆被冰锥所贯穿,张口惨叫却发不出声音,一切凝固在临死前的一瞬间,被砌成了通天的京观!
一杆雹师的大旗纵插在最高处,挑着一串素衣骷髅,发带仍在飘荡,血雨淋漓未干。
一座又一座高丘,一杆又一杆战旗,高者为尸山,低者为断刀残甲。血雾凝固在冰里,悲鸣未散,寒气如刀丛一般扎入耳中。
无数死而不甘的冰下亡魂,呼啸着冲击着冰层,挣扎出一只又一只的手,等人带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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