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横刀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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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正门再次洞开,雹师将剔骨刀往背上一甩,血喷在围裙上。

    碧灵道:“死鬼,你怎么才回来?”

    “那小子肉嫩,只是渣滓多了些,当初剁得急了。”雹师道,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向雪牧童道,“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一屋子的猪骚气。”

    他目光向谢泓衣一转,咧嘴一笑:“太子谢霓,许久不见啊。”

    雹师号称是万军之师,雪练中能硬碰硬打攻城灭国之战的,唯有一人。

    如今全然是个市井莽汉了,两只眼睛里的阴沉暴虐,却千百倍地甚于往昔。

    雹师道:“早想请谢城主来小铺坐坐。当初要不是姓单的,我盘里已多了一道珍馐了。”

    谢泓衣只淡淡道:“城头风冷么?”

    雹师眼角猛一抽动。

    正如谢霓忘不了素衣天观之仇,他也忘不了,眼前这双素白纤长的手,是如何驭使风刃,将他撑成一张人皮大旗的。

    开膛破肚之耻,风吹雨打之恨。时隔二十年,必有一场血战!

    哐当一声,剥皮刀杵在地上。

    屋后,雪牧童扑在窗沿,摆弄着腰间的兽皮袋子,笑嘻嘻地:“大哥哥,城里都要饿疯了呢,我送来的小猪好不好吃呀?你要走了么?”

    一长一短两道身影,锁死了谢泓衣的退路。

    这大概是当世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两号雪练人物了。

    谢泓衣连余光也不给,径直向屋门走去。碧灵被囚在青娘壳子里,亦步亦趋。

    雹师挡在门前,眼里的凶光大盛,待嗅见他身上幽幽的气息时,更是吞了一口唾沫。

    说时迟,那时快,青娘竟然眼珠一翻,利齿暴长,向雹师手臂咬去。

    雹师食人无数,头一次碰上敢啖他血肉的??可笑,一具腐尸而已,速度再快,又岂是他的对手?

    刀光一闪,青娘惨嘶一声,倒飞了出去。这一刀却没把她拦腰斩断,因为谢泓衣的衣袖已经动了。

    袖影横飞,银钏寒光照面。

    明明是最阴柔无形的影子,却只一击,就斩断了雹师的剥皮刀,将他一举抽到了墙上!

    雹师脸上咯咯一阵乱响,五官都被抽碎了四个。

    雪牧童尖笑起来:“雹师,你行不行啊?脸都成烂窝瓜了。”

    谢泓衣回身舒袖,袖底三指并扫,屋门应声迸裂。

    青娘毫不迟疑地奔出门去,正迎上那团残缺不堪的血肉怪物,哀嚎一声,将它死死搂在怀中。

    怪物已被雹师啃食了大半,却凑出两只血肉模糊的小手来,不停推开青娘??

    它身上还刀风呼啸,不分敌我,青娘很快就遍身是血,却死不肯放。

    倒是她体内的碧灵尖叫道:“什么鬼东西,脸!伤着脸了??”

    青娘一偏头,咬断舌头,吐了出去。它的尖叫戛然而止。

    谢泓衣道:“包小林,那把刀断了。”

    他劈手掷去一物,正是雹师那截刀尖。血肉怪物哆嗦着,待宰羊羔一般嚎叫,那声音听得人心里一哆嗦。

    青娘血泪如泉,滴滴溅在它身上,它仿佛终于寻回了一丝理智。

    “刀……刀,刀断了……娘!”

    包小林周身的刀风终于消散了。

    被千刀万剐剧痛还残留在他神魂深处。

    他想起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是一个个被吃掉的。可他根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一声求救也没发出来。

    久病的母亲,忽然坐起来,梳着头发。父亲还是沉默寡言,剁着肉馅,却总用余光看着他,混浊的,黄褐色眼睛,好像死猪肚子里的油脂。

    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

    是他抓来的药方有用吗?

    家里的包子,越来越香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男人,在家门外打转,和他的母亲调笑,柔腻的声音,蛇一样恶心。

    他偷偷去摸那肉馅,摸到了一把牙齿。

    家中诡异的血腥气,随处可见的香炉和香灰,母食子的符咒……

    假冒父亲的怪物终于原形毕露,扯着他头皮,将他从窗边提起,替母亲抓的药材散了满地。

    “你就管不住嘴吧,”而穿着他母亲皮囊的怪物,用熟悉的温柔口吻道,“皮别剥坏了,雪牧童还得披上呢。”

    “啊啊啊啊啊啊!”

    血肉怪物的身躯中,渐渐浮出包小林淡白色的神魂来。

    在母亲的怀里,他的执念飞快消散,双足离地,就要往天上悲泉腾飞而去,却叫道:“息宁寺……香炉……别去……母食子……啊啊啊啊!”

    青娘柔和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口型说了什么。

    包小林的残魂消散在她怀中。

    倒是雪牧童,在后窗看得出了神:“雹师,早说了,你这活儿做得不干净,换了我,连一点怨魂都不会留下。”

    他摸摸自己的脸,包小林的稚气脸孔,还在笑:“我也要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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