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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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宋君谦和林文辛,心里更是畅快:一下子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把自己死活不愿意成亲的儿子和她凑成了一对,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

    “陛下。”

    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生动,纪静仪有些看不下去,轻轻唤了一声,才让他有所收敛,随即大手一挥:

    “坐吧、都坐吧。”

    随众人一起道完谢后,林文辛安心落座,小声询问:“王爷,我看这与上次也没什么区别啊?”

    宋君谦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可怜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宴会刚刚开始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有那性子活泼的敬了好几圈酒了,先是敬大炎国祚绵长、太平安康,后是敬帝后福寿无疆、江山永掌,然后又是祝诸位皇子、王爷身体康健、子嗣绵延,这些人倒也乖觉,知道现下朝堂的气氛,对各位皇子的祝福只管往身体上靠,被祝福的人满不满意不知道,但她瞧着,陛下倒是满脸赞同之色,果然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官员,没一个好相与啊!

    祝福词一套一套,吉祥话张口就来,菜还没动几筷子,酒倒是喝了不少,帝后二人倒是每次都轻抿一口,也没人敢说,其他人哪怕是贵为亲王呢,那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喝了他敬的酒,为何不喝我的?可是瞧不上我?他说祝大炎国泰民安,我说祝帝后身体康健,你不喝,可是对帝后二人有所不敬?许是平日里实在怕了这些胡搅蛮缠的主儿,又许是想要那个位置,不敢得罪官员,众位皇子都是一脸菜色的灌了一肚子酒,就是宋君谦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搞特殊,连带着林文辛也喝了不少。

    林文辛酒量倒是不错,奈何她喝惯了边关的烈酒,国宴上为了迎合帝王及诸位女眷的口味,上的酒水醇厚归醇厚,就是入口太柔,对她而言不够痛快,再加上这寒冬腊月的,又饮了这么多冷酒入喉,身上不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也不太舒服,想要挟两筷子菜压一压吧,荤菜上飘了一层油花,都快凝固了,实在让人无法下口。

    “怎么了?”宋君谦的注意力一直有放在这边,见她面色不好,连忙低声询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酒喝得有些多,头有些发晕。”见他面露关怀之色,林文辛连忙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现下还在宴会上,也不好招惹人注目。

    宋君谦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他本以为林将军在边关多年,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这么不济事,不过他也没怀疑,毕竟女孩子不爱喝酒的不在少数,他有心想要为她添杯热茶,却发现桌面上的茶壶早已凉透,只好转头低声吩咐侯在一旁的宫女再去沏一壶热的来。

    “将军再稍稍忍耐一会儿,我让人去沏壶浓茶,这大冷天的,暖暖身子,也顺便解解酒。”

    说话间侍女就已经手脚麻利换了一壶热茶上来,他伸手接过道了一声些便让她退下,亲自为林文辛的杯子里斟了半杯茶水。

    “将军,清清口吧。”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林文辛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人已经做到了这地步,再拉拉扯扯地推辞更不好看,只好低头接过来喝了一口。别说,热乎乎的茶水一进肚子,被冷菜冷酒腻住了的肠胃立刻舒服了不少,烫得浑身暖洋洋的,连眉毛都舒展了不少。

    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应该舒服些了,宋君谦也有心情笑着邀功了:

    “如何,现下舒服多了吧,这可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别看皇兄他们一个个的游刃有余,其实早在赴宴前就做好准备了,各种菜肴也只是略尝一下,至于躲酒……方才还好,你看现在可不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和别人聊天呢,那些想敬酒的也找不到机会啊。”

    林文辛一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不假,就她目之所及,一个个都和同席之人聊得兴起,桌上的菜肴也似乎没有减少。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对着宋君谦一挑拇指:

    “果然还是王爷有经验!”

    他们自以为这番议论声音不大,应该没多少注意,事实上关注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的可有不少人。

    看到他两这黏黏糊糊的氛围,宋承源老怀大慰,他和皇后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笑意,无论如何,此刻两人的心中都是盼望他们感情好的。

    太子这些年在朝中处境艰难,连带着太子妃在这种场合上都特别注意端正持重,轻易不露声色,可见自家弟弟新婚之后眉目间多了几分鲜活,心里也是高兴的,甚至也学着宋君谦的样子给太子妃递了一杯热茶:

    “晓婉你身子弱,也喝杯热茶暖暖吧。放轻松些,宴会上不会有幺蛾子的。”

    与太子夫妻这边的温情脉脉不同,靖王夫妇的气氛就略显诡异。靖王本人倒是满脸笑容,漫不经心地饮酒,王妃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林文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这种关注都有些过了,好在今日在座之人大半的目光都被宁王夫妻吸引去了,一时间倒也没人注意到,还是宋君起看了半天,才轻叹了一口气,隔着衣服提醒了一下她:

    “若是想与林将军叙旧,此地并不合适,人多眼杂的,你这般目光灼灼只怕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给他们带去麻烦。”

    孔梦瑜悚然一惊,也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赶忙收回目光,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热茶,想了想,还是垂眸低声道谢。

    宋君起听见她的道谢声也没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成婚八年有余,夫妻之间竟依旧这般客气,可真是……他颇有些无奈地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冷酒,只好暗自宽慰:罢了,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她。

    相比于他们,官员们倒是吃吃喝喝挺开心,尤其是些职位不高、平日里也不得赏识的小官们,好歹这也算是京官的福利之一了,纵然是天气寒冷,热菜都变成凉菜了,那也全是好料啊,又是御厨做出来的,趁着还未凉透尝两口那也是唇齿留香。更何况这宴会上用的酒也是醇香绵柔,可不是他们微末小官平日里能够喝得起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喝个尽兴?

    至于上峰间的暗流涌动,关他们这些人什么事呢?八年战乱,上面的倒是不受影响,该捞的也没少捞,远离京城的地方官大多也如寻常一样,甚至因为多收赋税,个个养得比之前还肥,倒是他们这些两边不靠,在冷衙门烧冷锅灶的,可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啊。

    想到这里,工部的几个员外郎对视一眼,心里对上峰这几日挂在嘴边的那个提议也多了几分认同。

    尚书大人位列天官,坐得实在太远,好在两个侍郎那边还能说上两句话,他们鼓了鼓劲儿,心里一发狠: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干了!

    工部左侍郎周晟,年方四十,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三品侍郎的,堪称少壮了,只除了待得衙门不如人意。

    工部、工部!他如何就能让自己困在这等衙门中?这些年,钱也使过了,家中的女儿也嫁给了能对自己仕途有利的人家,甚至连他自己也对这上面的那些人摇尾乞怜干了不少脏活,结果一个个都让自己不要好高骛远老老实实待在这个闲散衙门,还要嘲笑他此生能做到一部侍郎就已经顶了天了……

    呸!

    周晟面容有些扭曲地暗啐了一口,这些天他心里恼恨却又实在畏惧那些人的权势,左思右想之下,觉得既然升官调职无望,总要落下点实惠吧?好歹也填填自己这些年的窟窿。

    想到这儿,他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底下那帮怂货愿不愿意,他总是要试一试的,何况这等好事不趁着酒酣耳热之际提出来,岂不辜负了这等好时机?等到自己相熟的一个下属鬼鬼祟祟地挤了几次眼睛,又重重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加有数,直接一抹脸,收拾好脸上的情绪,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朗声言道:

    “陛下,转眼便是新年,微臣敬您一杯!”

    说罢,自顾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待宋承源反应过来,又立即行礼:

    “我大炎立朝以来,黎国贼寇屡屡犯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自圣太祖始历经数代帝王,始终不能解边关之困,至多不过是把他们打痛了,换取十几年太平。不仅边关青壮提心吊胆,便是整个大炎的百姓也是不得安宁。自八年前,贼寇再次叩关,我大炎更是损失无数,定远三镇几要沦丧,真乃奇耻大辱!若非上天有感陛下爱民如子、体察万民之苦,以身作则,奉行节俭之策,全力支持平息大军抗敌,哪有我等今日在此安享太平、开怀畅饮?臣,再敬陛下一杯!愿吾皇身体康健、寿福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哪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只好都站起来,山呼万岁,就连皇后也微微侧身,敛衽一礼。

    宋承源今日心情本就舒畅,多饮了几杯,脸色微微泛红,此刻听到这话,更是感觉心中无一处不畅快,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他哈哈一笑,自己动手斟满酒,举起酒杯:

    “此战全赖上天庇佑,将士效死,朕岂敢居功?”

    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往林文辛那边扫了一眼,嘴角含笑:“为了护我大好河山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诸位,且满饮此杯!”

    林文辛方才似乎感觉到一阵打量的目光,正要抬头扫视,却被宋君谦扯了下袖子,她赶忙收敛心神,跟随众人一同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陛下这番话正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现下只要稍加引导,接下来的话可酒顺理成章了。他借着衣袖掩去唇边笑意,奉承道:

    “陛下果然仁爱无疆、体恤万民,有此明君,实乃我大炎之福!”

    眼见着元和帝嘴边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周晟心下大定,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更多了几分信心:

    “然而八年战火,终究有无数大好男儿血染边疆,无数忠臣良将为国捐躯。值此大喜但日子本不该提起这些,只是对着美酒美食,微臣心中实在感伤,难以平复。”

    他装模作样掖了下眼角,余光窥得众人脸上都有动容,才带着哭腔言道:

    “非是微臣扫兴,只是觉得这等忠勇之士只留名史书之上,却难为当今百姓所知,实在是令人心中难平!陛下,昔日唐朝太宗皇帝被后世尊为明君,今朝看来吾皇文治武功不输于他,亲政以来百姓安居、江山安固,纵有黎国兴兵,亦被驱逐至天山之外,此后数十年不敢犯境。臣可以担保,此等功绩自开朝以来从无前者,日后也难以超越,足以彪炳史册、流名万世,这等功绩若为世人知晓,是要为陛下建生祠立长生牌的!“”

    “陛下,微臣心中不平!唐太宗令人描绘二十四功臣相悬挂凌烟阁中,一时传为佳话,此后青史流芳。吾皇礼贤下士,仁爱无双,此等功绩却鲜为百姓所知……这实在是不公!臣虽不才,却也沐皇恩十余年,小有积余,愿奉上全部家财,为吾皇在京郊也建一座‘凌烟阁’,既能宣扬陛下功绩,也为纪念本朝忠良。”

    话音未落,百官们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除却寥寥几人面色沉重,其余众人除了暗骂周晟奸猾,明面上却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以当今的为人,周晟这番话可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龙颜大悦之下,莫说要他的家财了,只怕升官发迹就在眼前啊!倒是他们,要是不跟上,表一表自己的心意,怕是就要引来不喜了。

    这样一想,无论内心是否认同,不少人俱都站起身来,连声附和。

    “周侍郎所言有理,我等深受皇恩,理应出一把力。”

    “微臣亦愿倾尽所有!”

    “臣等皆愿略尽薄力!”

    宋承源执政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人未必就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贡献家财,只是这样的话听在耳里,也令人舒心。更何况,他向来推崇历代明君,亲政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对待军国大事处处用心,丝毫不敢懈怠。自边关战火重燃后更是厉行节俭、殚精竭虑,好容易才换来这天下太平,不是他吹嘘,自认也算是一代雄主,配的上万人赞颂的。

    如今,周晟的这番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身后名固然重要,可他如此功绩若不能为当世百姓所知,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座‘凌烟阁’应该建!

    只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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