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临终遗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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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吠，被她揪着耳朵教训了一顿，也还没老实，但也只能又怂又凶的冲她龇着犬牙。

    “大黄叫了，你赶紧起来看看！”屋内传来女人的催促声，接着昏黄的烛光亮起，在窗纱上印出模糊不清的身影。

    “还不快点！小心鸡蛋别被黄姑娘吃了。”

    农村中养鸡的人家，晚上要是听到狗叫得太凶，往往都会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以免家禽鸡蛋被黄鼠狼或是狐狸给糟蹋了。月明星稀，在这万分生活化，不掺一点神鬼术法的普通夜晚，贺卿生想起了自己久违的童年。

    “大黄，大晚上的不睡觉叫什么叫！”男主人被吵起来，冲着屋外大喝了一声，又被女主人催了两声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睡眼惺忪的男主人提着盏小油灯，径直往屋后鸡窝去。见无异样，才骂骂咧咧地敲了下大黄的狗头回了屋。

    贺卿生蹲在墙头，小木偶挑衅地对大黄竖了个中指，而后想起来狗应该看不懂，略有失望地跳下墙檐翻去了别户人家。

    她在这村里转了一圈，家家户户或夜话、或熄灯，没有半分突兀。整个村子安宁祥和，没有一丝异常之处。

    或许是她多虑了。

    第二天的早饭是吴三做的，他起得很早，鸡还没叫他就着急忙慌出了门。

    彼时贺卿生正躺在屋顶上发呆，以为是终于在平静的一夜中等来了些不一样的发展。

    结果吴三只是起来烧火熬粥，趁着熬粥的功夫又蹑手蹑脚地将厨房清扫了一番。

    真勤快。

    贺卿生翻身进了应去劫屋中，没有注意到主屋窗边一双干瘪发亮的眼睛。

    应去劫起来的时候，原先略显破败的小院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吴三笑呵呵地跟他招呼：“应医师早，饭好了，我帮您盛来。”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便好。”

    应去劫答得自然，吴三也没客气，继续码着柴火。

    “哎呦，吴三你这大早上的就搞了这么多柴火啊！真是能干了！”

    张大姐还是不太放心，做过家里的活就早早过来了，想看看有没有能搭把手的。

    一进门就被半面墙堆放整齐的柴火震住了，拉着吴三的手就要给他擦汗：“好孩子啊！总算是好了，这真丢一趟竟也是因祸得福，你娘这些年一个人带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总算能享享福了。”

    贺卿生戳了戳应去劫：“你的药还有这功能呢？”

    应去劫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

    各种珍草异株炼制的聚元丹，虽然不如回魂丹管用，但用来治愈吴三倒也戳戳有余。

    以防万一，趁吴三忙完柴火要去上房修瓦时，应去劫拉住了他，又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脉象，除了些许饿出的虚弱以外，并无异处。

    应去劫的行礼一早就收拾好了，吃过早饭过了一会，便同吴三和吴老太告了辞。

    应去劫顶着小木偶路过大黄家时，大黄没被锁着，嗷呜一嗓子就追了出来。

    贺卿生刚想猖狂一笑，发现应去劫没有如自己期待那样，出现被狗撵而逃窜行为。反倒目光严肃地审视着她，顿时有些讪讪。

    大黄温顺讨好地蹭了蹭应去劫的小腿，应去劫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

    大黄对靠近了些的小木偶呲了下牙，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