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不必再怕遥夜沉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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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疯女人。凤霜落。“初次见面,适格者。”
黄鼠狼经过漫天飞雪交织的长廊,一身皮囊化为黄褐色的斗篷。
橙黄色的大尾巴绕着腰往前,落在手掌心,凝为一把二十八根骨架撑起的油纸伞,伞面绘制着吉祥如意的柿子树。一颗一颗红澄澄,怪喜庆的。
“友人们常常呼唤我的另外一个名字,不岳平明。你可以这般称呼我,你有这个资格。”
怀抱着婴儿尸骸的妇人,痴痴地跪坐着。
凹陷的面颊凝结出轻薄的冰霜,编织着红血丝的眼球哭到再挤不出一滴眼泪,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锤炼适格者的祭品,以七情六欲最为上乘。伤痕累累的躯壳会炖煮成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汤,每份鲜甜的材料都在痛饮着有情之人的骨血。
厄难是五大仙天然的沃土,呕心沥血,方能作为养料来浇灌权能。
不岳平明倾斜雨具,为丧失了生念的女人遮蔽风雪。
说来讽刺,凤霜落的血脉至亲和理应成为她挚爱的夫婿,为她带来不尽的风雨,而与她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大众口中声名狼籍的五大仙却主动帮她撑伞。
不岳平明看清凤霜落面上一片死灰,像一棵糜烂的植株,在暗无天日的后宅里等待着枯萎的终焉。它明白她睁眼到天亮的凄苦,正视她平静的表面下悄无声息的崩离。
不得长亲眷顾的凤霜落,是一只过于年幼就被放进狩猎场的羊羔。
柔软的草地长着解渴的甘果,人声鼎沸之处遍布荆棘丛。在绿草边果腹完的幼羊依旧会选择回到荆棘边,蜷缩进当做靶子射击的母羊怀抱。
她不是勇往直前的凤箫声,有恃无恐的凤金缕,她是一无所有的凤霜落,时刻谨记当个乖女儿,却并不能得到相应的报偿,只有无尽的屈辱如群山崩落。
她不曾像妹妹弟弟一样大胆任性过一次,却常常因为本分和克制亏负。
理智自持是她体面的裹尸布,拿捏得当的分寸包裹她冗长的凄楚。她得费上远比常人多上好几倍的勤奋,才能挤到人群前一展身手,却总是无缘于精彩纷呈的花车。
幸运在此之前从未帮衬过她,改变命运的时机一下就稍纵即逝。
一直摊开而始终一无所获的双手,接触的只有簌簌砸落的泪花,像细长的夜漏一滴滴数着她的凄惨落寞。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疯癫的女人仰着脸道。
不岳平明蹲下身,“此话从何说起?”
凤霜落的眼珠子僵硬似两只死掉的绿头苍蝇,从腐物里孳生,源于自身的趋光性而惹人嫌恶,“因为我不知足。”
爹爹不爱她,利用她,意图榨干她最后一滴价值,但他给予了她丰厚的家庭底蕴,使她能锦衣玉食地长大成人。
娘亲责打她,谋杀她,可娘亲本身就遭遇了难以言说的苦痛。是娘亲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一朝收回亦有何不可。
血缘至亲尚且如此,更别提早已仁之义尽的孔嬷嬷。
舍身护主的孔嬷嬷,因她而身患残疾。那些真切地关爱过她的时光总归不是虚假的,纵然里面掺和了掰扯不清楚的利益纠葛,可人存于世,哪不是权衡利弊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只是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