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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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不再看她。

    阿橘又劝了两句,横竖拗不过,只好撅着小嘴,退了出去。

    待门框相合的声音落定,薛扫眉才又睁开眼睛。她眼前仍有些模糊,费了些力气才将视线聚焦在瞿准身上。

    “平仲,是你给我服下了解药,对么?”她额上还有虚汗渗出,只说了一句话,胸口又急遽起伏起来,显然是在忍着咳嗽。

    瞿准赧然点头,一面将银针取下,收入囊中。

    “原来那个人也给了你解药……你身上,还有多少?”她挣扎着又问。

    “只有这一颗。是那个人放在我这里备用的。”

    “这里不像薛宅眼线众多,平仲,我想听句实话……我还有多少时间?”

    那双黑如墨玉的瞳仁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责怪,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期待,只有单纯的对答案的渴望。

    这样的眼神,犹如一记鞭子抽在瞿准的脸上,让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不知道。”他说了实话,“你思虑太过,这毒又极损耗人的精气,若不尽早拔除,恐怕……不过,扫眉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只要定期服下解药,再用心调养,一两年之内,也许……性命应当无虞。”

    瞿准本想说,“也许一两年之内,就可配出解药了”,终究是忍住了没说。这话他一开始就说过,但是转眼间四年多过去,研制解药的进程毫无突破。无谓的希望最坑害人,他终于不敢再提。

    薛扫眉一眼望穿瞿准眉间的郁色,也大致听懂了弦外之音。

    “平仲,多谢你。你一身本事,为我屈居在碧霄府这么久,是我耽误了你。”

    瞿准摇摇头,低声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初出茅庐,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又贪图那人手上的《玄元脉经》,才和他打下了赌。若当时我不那么冲动,也许他不会真的对你下手。我只想着证明自己,枉顾医者仁心,是我连累了你。我已在师父灵前立下重誓,不治好你,绝不离开。只是这毒当真匪夷所思,是我无能……”

    他这一席话,早不是第一回说了。薛扫眉此刻疼痛稍缓,面色已好看了些,闻言微微一哂,慢慢道:“你看,你又想岔了。那人是先给我下的毒,再找的你,断无你连累我的可能。你是在救我。”

    “不,若我早早低头,他说不定……”

    想到此处,瞿准又被无力且混乱的思绪笼罩。

    四年多前的一个月夜,一个戴着半张黑漆面具的男子找到他,声线冰冷:“此毒唤作‘捣练子’,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直至心肝碎裂而死。听闻瞿扁鹊少年圣手,不知你敢不敢与在下赌上一赌?十年之内,如你能从中毒之人身上彻底拔除此毒,便算赢我,我会将《玄元脉经》全本赠予你;若你输了,其实也并不用承担什么代价;如果想退出,随时由你。怎么样?”

    《玄元脉经》,那可是源自上古的医家秘籍,在江湖中佚失已近百年。瞿准的师父年轻时曾在太医院任职数年,有幸瞥见院内珍藏残本中的两页,从中受益良多;后来他改在江湖上行走,收下包含瞿准在内的一干徒弟,便也经常向他们提及此书。面具人用它作为诱饵,瞿准没有办法不上钩。

    他由此开始给薛扫眉诊治,同时研习解毒之法。甫一开始,薛扫眉以为瞿准和面具人是一伙儿的,对他态度十分冰冷,一声不吭,诊疗时也极不配合;而瞿准不明就里,以为面具人定是薛家的亲朋,才会以如此珍贵的脉经作为悬赏请他出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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