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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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说的话,凡事多想想你的兄长。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属下。”“……是,属下一定安心静养,为主人分忧。”
他对她的顺从很是满意,转身推开虚掩着的门,很快隐入夜幕之中。
薛扫眉冷然目送他离开,视线下移,凝在青金陶砖铺就的地面上。
这种陶砖产自燕国最南端的岭南道,经复杂工艺制成,又精心上好了桐油,光可鉴人??还不吸水。
面具人刚才行走站立的地方,赫然留下了一行鞋印。
薛兼还守在外头,听见薛扫眉房中有动静,立刻警觉:“大姑娘,可有事么?”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厢房门此刻失去门闩的支撑,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敞开。可她本来卧在拔步床最深处,即使此刻已勉力挪动到了床沿,离最近的脚印尚有五步之遥。
薛扫眉心一横,双手使力,将自己从床上反向推了出去。
几乎就在薛兼推开房门的同一时刻,她滚落到了那条湿痕旁,用右手覆上最清晰的一枚鞋印。它有五指宽,长度则从她中指顶端直至腕线下方一寸半,约有八寸长。无论是大小,还是鞋底花纹,都再寻常不过了,无法称之为线索。
薛扫眉有些失望。她用力蜷起手指,试图在支起自己身体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鞋印抹散,可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情急之下来不及感受的、从高处跌落又被冰冷地面碾压的疼痛,此刻如冰川雪水渗入岩缝一般,一点一滴,浸透她的四肢。她又一次被折断双翼,按在泥泞中,只剩下喘息之力。
这一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薛扫眉阖上双目,在薛兼难得惊慌的呼喊中,彻底陷入了黑暗。
***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瞿准便被请进了薛宅。
迎他入门的薛兼,一改昨日的酷戾神色,显得很是客气。薛大姑娘昨天深夜坠床昏迷,后头虽然醒转过来,但总说身上疼痛,几乎一晚没睡。薛兼、阿橘等人心急如焚,好容易才等来了瞿准这位救星。
瞿准听他们这么一说,原本也有些焦急,直到为薛扫眉诊脉时,她向他眨了眨眼。
脉象并未变得更差,她身上也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伤。瞿准这才放下心。
联想起玉霓裳那日嘱托他在复诊时将香丸转交给薛扫眉,瞿扁鹊此时很难不怀疑薛扫眉“坠床昏迷”的动机。他知晓薛扫眉在困境中挣扎的苦衷,但也实在不喜病人作践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流露出些微责备的神色。饶是如此,他还是拿出了那枚香丸。
当着薛兼的面,瞿准只说这名为“秋风湖上”的香丸安放于枕侧,有助眠的功效,并未提及菩萨蛮或玉霓裳的名号。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这句话说完,薛扫眉苍白的脸上便隐约泛起笑意,薛兼的脸色则随之难看了起来。
薛扫眉为什么笑,瞿准是不懂的。薛兼为什么不悦,瞿准倒是明白。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薛扫眉待自己稍有亲昵,薛兼就会挂上这副脸色,简直百试百灵。
“平仲,”薛扫眉唤他的字,“我再休养十余日,便可出门了么?”
见瞿准皱眉,她叹了口气,解释道:“陈知府新买的薮春别院,这个月下旬便要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