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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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有花汁,这可难洗了!侯爷,您今夜到底去了哪儿呀?有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带上我?”“你早些睡,不必等我。”陆缥充耳不闻,自顾自往外走。
“侯爷,先别走呀!”簪缨努力举起胖胖的小手,手心里是一枚莹润的粉色海棠华胜,“您袖袋里除了半截绿梅花枝,还有这个玩意儿,是哪儿来的呀?需要我帮您收起来么?”这首饰一看就是姑娘家戴的,竟然被侯爷私自收藏于袖中,一定有故事。他家侯爷虽素有风流之名,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可惜陆缥并没在意簪缨话中的揶揄之意。
“随便处置即可。”他匆匆抛下这句话,很快随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
簪缨再度撅起嘴,随手打开一个抽屉,赌气将那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头面掷了进去。
百无聊赖之际,簪缨忽然想起:似乎在一个多月前某个落雨的晚上,侯爷也如方才一般,匆忙去往府衙??当时好像说是去查一档旧案,那么今晚又是为了什么?
他想不到的是,陆缥两次漏夜奔走,做的是同一件事。
一炷香之后,薛家灭门案的案卷已再次被陆缥自档案库中提出,摆上他设在府衙后院的书案。
正至深夜,府衙中除陆缥之外,仅在机要处留有少许值班的胥吏。此刻后院中,只他一人。
陆缥将蜡烛移近,就着光,细细翻阅那两册薄薄的案卷。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掠过,终于在看到“除薛昭女扫眉外,四十八口皆殁”时停留下来。
四十八,是案卷中记载薛家遇难的人数。
可薛扫眉今天说的是??
“四十七条人命,不该如此草草了结。”
“四十七条人命,官府可以不在意,可他们是我的至爱亲朋,我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
??她甚至重复了两遍。言之凿凿,可谓如此。
那么,薛扫眉认为还活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她如此陈述,是有意欺瞒,还是在暗中求救?
陆缥正思索着,陡然间,几声夜莺啼叫由远及近,婉转擦破夜晚的宁静。他侧耳倾听,找到那声响中的规律,吹熄手中灯烛,信步走到院中。
一片漆黑中,他将手指凑到唇边,回以三声鹰啸。
很快便有精干的身影翻越院墙,拜倒在陆缥脚边。
“属下奉命追踪薛家马车,路上并未发现异样。但约在子时初刻,薛家管事薛兼忽然骑马外出,速度很快,已出南城门。事出突然,咱们在郊外不曾提前布置人手;若直接尾随上去,夜深人静的,恐怕会被发现。属下已将同伴留在城门内蹲守,密切监视薛兼回程动作。”
“你是说,南城门的守卫直接给薛兼开门,放他出去了?”
“是。”这正是暗卫即刻来报的原因。本朝虽已取消坊市宵禁,但各级城门开闭的时间仍受律法制约。碧霄府属于府城,其四方城门应于子时下钥,破晓后方可打开。薛兼能够连夜出城,必是有城门守卫违反律法,偷偷为他开了方便之门。
区区商户人家的管事,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若他做的不只是生意,而是薛扫眉所说的“颠覆社稷”的事情……
“立即去查??”陆缥冷声道,“看看是哪个守卫有这样的胆子,他与薛兼之间平素有何来往。做得隐蔽些,切莫打草惊蛇。有了消息,立刻来报。”
来人领命而去。人声既灭,此间唯余簌簌风声和沙沙叶响。
陆缥陡然灵光一现,想起簪缨方才的罗唣。
南郊的落叶,桑罗观的银杏……南郊,桑罗观。
此前他已查清,那位潜心为薛扫眉解毒、曾代玉霓裳给薛扫眉传递物品的医圣弟子瞿扁鹊,正寄住在南郊桑罗观。
回忆起薛扫眉今夜的孱弱之象和滚烫鼻息,陆缥大致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