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密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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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稍稍开怀而非感到恐惧的黑衣人,此刻并未离开,而是将双手垫于脑后,仰卧在她头顶的屋脊之上。月黑风高,原是行动的好时机。但在搬家第一天就造访芳邻,却不像陆缥往日的风格。
可他还是来了。也许是因为银灯楼的佳酿太过香醇,也许是因为前两天从本该已死的葛三嘴里撬出了更多讯息,又也许是因为整整十天没有她的消息……他不假思索地来了,却被她的诘问问倒,当下连自己都觉得茫然了,不由得十分罕见地惴惴地想:今日谈话的结局,应该不算是不欢而散罢?
晚间的风越吹越狂,打在陆缥身上,发出簌簌响声。他同身下瓦片一起,逐渐冷却。
陆缥扶着稳坐在屋顶上的灰塑瑞兽造像,在漆黑中起身。
南边不见火光,想来柴房走水已被妥善解决。他安排在东北角翻墙进来的数个暗卫,也未发出讯号,应已功成身退。偌大的薛宅,再次恢复到静谧无波的状态,像一潭被烂泥淤堵的死水。
他冷眼看了一会儿,终于发掘出哪里不对。
***
次日深夜,陆缥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一些,孤身前往宅院东北角的梅园。
原先的周宅、如今的陆府,占地略逊于薛宅,但仍算得上恢弘;只有两间房的御史官舍与其相比,简直小如一粟。因此,此番搬家虽然匆忙,却无人怀疑他的用心,都只道是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陆御史,早就嫌官舍简陋憋闷,迫不及待想要迁居大宅;也因这般匆忙,他只命人打扫了自己和簪缨的住处,其余屋舍暂且保持不动,显得顺理成章。
在一片没有点灯的屋檐之下,匾额都快发霉的梅园毫不起眼。院门后的木闩还未朽透,陆缥成功启用它,举灯穿过已化为枯骨的绿梅树丛,推开西耳房的小门。
这间房里摆设简单,东墙上钉着一排博古架,上面只零散放了几个装饰用的瓷瓶;地面上堆着一些枯枝烂叶,像是下人将院里的垃圾随意丢在了这里。可是,哪有将屋外的落叶扫到屋内的道理呢?
除非,是想掩盖什么痕迹。
陆缥提着灯,回头看向地面上自己的来处。他的脚步,已在残叶上踩出一条隐约可见的印痕;但只要简单地翻动那些叶片,它就可被立刻覆盖。也许当初,周烈或者其他到访此间的人,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掩藏踪迹。
陆缥昂首四顾,猜测哪一面墙体后头连通着密道。西、南、北三边的墙直接通向外间,有夹层的可能性不大,那便只剩下离门最远且与正房相连的东墙。他走到东墙之前,伸出手指在博古架和墙体的各个角落叩打,却毫无收获。
怎么会?陆侯爷拧起眉头。
他欲要再探,指关节还未落到实处,却已听见叩击之声??从自己身后发出。他方才太过入神,来人脚步又轻不可闻,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占据了西耳房的入口。
陆缥转过身,恰逢那人伸手摘下斗篷连接的兜帽,背对月光,露出巴掌大的一张素脸。
“陆大人。”薛扫眉笑盈盈地看他,张口呼出稀薄的白雾。
她看上去,好像没有因为自己昨晚无礼的打断而生气。陆缥到此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问她,就像昨晚她问他时那样。
“跟我来。”薛扫眉领他走出西耳房,绕过正房,步入对侧的东耳房。这里的布置与西耳房几乎一样,西墙上也钉着博古架,只是上头空空如也。
她从袖袋中摸出一支镌刻着朱雀图腾的黄铜钥匙,走到博古架下,摸索到最底部抽屉内侧的小孔,插入钥匙,轻轻转动。
“你和我说的是,会在西耳房内等我。”他抱着手从后面看她,面无表情地指责对方不讲信用。
薛扫眉逻辑清晰地回应:“我说的是子时。如果侯爷不提前守在那里,的确应该是我等您。”
陆缥仍然不满:“可机关明明在东耳房??你开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