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梦魇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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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地觉得师徒成了夫妻似乎确实是有哪里不对,但再仔细想想,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邢勘和鱼晚衣看着雨馀凉,表情复杂到似乎涵盖了从大跌眼镜到不忍直视的所有内容,对于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雨馀凉竟然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他从小被那书呆子爷爷养大,在门派里也不怎么和其他人一起,也觉解释得通了。
邢勘下颌左右动了几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几番酝酿,最终开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过吗?师父,那可是爹妈啊!师父和徒弟这样那样,岂不是违背人伦?”
雨馀凉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颇感新奇,心中只反复想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起自己从前在谷州刀派,那时师父辜俊愿对自己总是冷漠嫌弃厌恶,跟自己想象中会爱会心疼会呵护自己的父母亲八竿子打不着,再想到自己从小无父母呵护,连双亲是谁都不知道,虽有雨休真心关怀,然而每当看到同门弟子的父母拿着大包小包来门派看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也不禁内心羡慕凄楚。想到这些,雨馀凉眼中便有些酸涩,他赶紧低下头,道:“之前在门派时,我们师父从来没跟我们讲过这些。”
邢勘看他一眼,道:“你们那个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啦。”
雨馀凉道:“可我们也行过拜师大礼。”
邢勘道:“不不不,那不一样。”
其实,雨馀凉自己也觉得不一样。
邢勘又道:“不过所谓师徒呢,也就那样而已。”
“人一旦为自己争夺起利益来,连生身父母、兄弟姐妹尚且能杀,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师父或徒弟呢?师徒反目这种事,在江湖上可是屡见不鲜。”邢勘看着一旁油灯跃动的火焰,橘色的火光映在他的眼睛里,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雨馀凉和鱼晚衣也沉默了。
三人聊了这么久,逐渐都感困倦,便各自躺了下去。
室内一片寂静。
因为六岁之前的记忆丢失,在雨馀凉最初的记忆中,雨休就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也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雨休的孙子这个事实。雨休待他是真的很好,以至于他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无父无母的事实。直到入了谷州刀派习武,他看到别人都有父母,这才去问雨休。
雨休骗他说他的父母俱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侠客,可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呢?是否真的是侠客?又为什么要把自己遗弃在江边?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他,在他脑中搅成一团,他只觉得自己要弄清楚的事那样多,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线索全无。
他现在都还能回想起谢岚星说的那句话:“雨老儿自己都是个老光棍,儿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孙子?”
雨馀凉想起自己从前问雨休,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他们会武功吗?武功高吗?若他们的武功很高,怎么会生出自己这样没用的儿子?问到最后,他忍不住哭了出来。之后雨休摸着他的头,柔声对他道:“你的父母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侠客,他们武功高强,到处行侠仗义,你好好长大,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看你。”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凉儿绝不是没用的孩子,而且,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的父母都会很爱你,我敢保证。”
那个时候,他其实有隐约地感觉到雨休是在骗他,但听了这些话后,眼泪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