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尾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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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清笑道。

    李?眼中晃过讶异之色，惊道：“你连这都瞧了出来。”

    沈书清勾住李?的脖子，笑眼盈盈：“我先前总以为，你是因为年纪相仿，聊得投机，才信任傅深和钱斯源。可你登上了皇位，重用年纪稍长的裴漠，便是在告诉老臣们，你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我记得，这几日好像有不少老臣告老还乡的折子吧？”

    李?笑道：“是。我准他们秋闱之后辞官回乡。”

    他接着说道：“此时举行秋闱，一是为了招纳贤才，二是七年前的仕子毒杀案刚平，学子心中正有一股向学之风，守正天下之心，不让学子们寒心。此前科举，诸事烦忧，言正嵩的把控下，言党日益壮大。今年的秋闱，正是公正清明的开端，我会亲自做主考官。”

    “草上之风，必偃。那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沈书清悻悻道。

    “嗯。”

    沈书清搓了搓手，缓缓道：“我想从三司抽出一部分人来，建立一个监法司。虽然现在有御史台，有刺史府，有衙门，可我觉得总缺点什么，好像法度之上无人监责，律法公平无处而寻，我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李?：“你觉得如何？”

    李?默了一阵，殿内只剩烛火跳出火花的霹雳声。

    还有沈书清擂鼓似的心跳声。

    眼前的，毕竟是当朝君王。

    君威是隐形在整座皇城内的法则，人人自危。

    李?舒朗笑道：“我同意。”

    沈书清惊喜地跳起，“真的吗？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知道此时提出来，有点麻烦，朝中本来就缺人……”

    她越说越小声。

    李?环住了她的腰，耐心说道：“我正有意治理朝中格局，你的提议，给了我很好的启发，我很赞同。”

    沈书清俯下身来，轻拍了两下李?的脸颊：“你最好了。”

    闻言，李?认真的眼神一变，如同寻到了猎物：“那我也跟你谈一个事？”

    “什么？”

    李?淡淡一笑，平如湖澜：“婚事。”

    沈书清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奈何李?圈住她的腰，她根本逃不掉，任凭李?靠近。

    “你还记得，在苏府的那一夜，你说你欠我一个恩情吗？”李?拨开沈书清额前的碎发，绕至耳后。

    沈书清忍着微抖的颤声，答道：“记得。”

    李?点点头：“那时我便想好了，我要让你用什么还。”

    他起身，翻找了旁边的书架，取下一纸红封，郑重地放在桌案上。

    沈书清的目光随他的手望去，红封金印，龙凤闹枝。

    是婚书。

    她目光动了动，微波粼粼。

    烛火倒映在她眼中，泪雾像那阳光下金闪闪的涟漪，随李?的一举一动而泛涌。

    李?小心依着折痕摊开，沈书清仔细望去，前头所述皆为佳话，李?正提御笔落款。

    他端正提完，含笑望了沈书清一眼，把御笔递给了她。

    “阿晗，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你可愿嫁予我？”

    沈书清却迟迟没有下笔。

    李?静静地等着她。

    她笑了笑，在婚书上，李?的名字旁，写下“苏筠”二字。

    “南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