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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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睡醒的时候天已大亮。清透的晨光透过门缝照到眼上,她迷迷糊糊打个哈欠慢慢醒来。朦胧间看到雕刻着精细花纹的木门,古朴厚重,恍惚地以为是在家中。全身酸麻中蓦地惊觉,清语方才意识到最近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处何方。
僵坐在门边睡了一夜,脸颊被门上雕花硌出深深印痕,又疼又痒。稍微挪动身体,全身骨骼都在叫嚣着难受。扶着门框起身,一件衣裳从她脊背滑落。捡起来看,玄色云锦金丝鹤纹大氅,宽大得能把她从头裹到脚。
清语慌张去看下摆,娇气的布料果然被她压得皱起不成样子,这里勤于打扫地面洁净倒没沾上多少灰尘。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哭着哭着睡着了,幸而主家并不怪罪她私自进屋。
有心想要谢谢三爷,推开门才发现大家早已忙碌起来,整个院子安静而又热火朝天。寻个小厮询问,才知三爷天不亮就进宫早朝,回来最早得下午。
听小厮言语间的称呼,清语方知越?非对逸昶堂的人说她姓俞,平日唤她小俞即可。
这里的人口风很紧,不多问也不多说,很自然地按照三爷吩咐来行事,半个字也没向她探听。
清语获得了难得的平静与安稳。
逸昶堂素来对底下人很好,她的份例和小厮们相同,早膳是一碗粥一碟小菜,外加四荤四素八个包子。
时辰太早,管事们忙着各自事务还没来得及安排她住处,谁也不知她的饭食该放在哪儿。捧食盒的小厮给她搁在了三爷书房不远处的茶水间,门上挂着厚厚布帘子,吃饭时不用吹风暖和得很。
清语记得家中丫鬟一早天不亮就得开始做事,没有立刻用膳,先寻了逸昶堂总负责的陆总管询问,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陆总管轻咳一声还没说话,便见门边伸出五六个脑袋。探头探脑的男人小子们不住朝他摆手示意,言下之意院子里的活儿他们都分好了,没必要为难个瘦弱的小姑娘。
满院子的男人们,天天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没事就干几架。乍一遇到个新来的小姑娘,还是个乖巧懂事的,都稀罕得很。大家伙儿什么都不肯给她做,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她只看她笑就好。
“三爷不是让你守夜吗?你只管守夜,其他的都不用理会。”陆总管说着瞪了门边一眼,吓得那些脑袋齐齐缩了回去。
陆总管便笑。他身材微胖,笑起来眼睛眯得看不见缝隙,“守夜可是极要紧的大事,你白天养好精神,晚上警醒着点。”
清语默默记住他每一个字,认真应下。
顾卓看不过去,待小姑娘去吃早膳了,提醒陆总管:“天天晚上不睡,非要醒着守夜岂不更累。”
“三爷既是这样安排,自有道理。”陆总管摸摸自个儿浑圆肚皮,“试探也好,笃定也罢,总得等三爷回来再说。”
顾卓暗道陆总管终究在宅院里待太久,眼神钝了远不如做暗卫时警觉。看三爷能把大氅给小丫鬟披上,可见还是不一样的。
但他身为护卫对逸昶堂的人事调动没有决定权,只得摇摇头叹着气离开。
顾卓今日轮值是在三爷下朝后。
三爷今早坐轿入宫,之后得去往都察院。轿夫已经把轿子抬回来了,他看时辰差不多便带着几名护卫驾车前往皇宫去接三爷。
越?非身为云麾使中为首的掌司印,车马得皇命可直接进入宫门。
顾卓等了小半个时辰,有宫人抬着一顶八人绿呢小轿从前殿而来渐行渐近。待到停下,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亲自打了轿帘,便见三爷缓步而出。
越?非眉目冷峻,挟着满身寒意跨步上了马车,刚从车中小盒抽出纸笔,忽听得笃笃叩击车壁声。
他撩开车帘,见到赵福笑呵呵立在车外,报以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赵福问:“陛下若说起那人为何没了命,咱家该如何应对?”到底是七品武官,总得有个交代,今早没问不代表过会儿想不起来,“不知他是被何武器所伤?”
越?非:“我的剑。剑尖抵喉时本想问话留活口,他却是死士。”
赵福低垂着眉眼:“听闻三爷是在峦壬巷把人追到的。估计三爷也没料到他会更改路线,过去追得急了点,他吓破了胆子,抢了三爷剑主动抵住自己喉咙要挟三爷。没曾想您手中不是寻常装饰佩剑,乃削铁如泥神兵。他一个不妨,自个儿剑尖抹了脖子一命呜呼。”
越?非淡笑,“听闻皇上昨日起了一炉品相不错的丹药?劳烦公公代我向陛下道喜。”
今日群臣与其说是面见圣上,不如说是和太子商议国事。今上忙于丹药未曾露面,全权让太子代劳。
赵福应声恭送越三爷。
马车快行。越?非寥寥数笔画了个男人相貌,又写了封信一并放进信封交给顾卓,“你安排人送此信去大理寺给右少卿,此人乃人牙子,以拐卖孩童为生恶贯满盈,即刻捉拿归案。此人心性并不坚定,若是不认,严刑拷打自然能招。”
他莫名想到那压抑的哭声,眼睫低垂:“再顺便在大理寺查查最近哪里遭了难有大量难民聚集城郊。另把有难民的地方最近三个月内的大案都收拢来,只看有人亡故的血案,不必理会小案。”
顾卓应声。
他本是护銮卫二等侍卫,被皇上选中跟着三爷随身保护,有六品的官职可随时出入官衙。
顾卓想起赵公公的话,“三爷昨儿怎的临时改了路线?太子殿下有无怪罪?”不然赵公公怎会突然问起死人的事。
“陶雷暗桩想要偷溜出城,要走的无非那几条道。一地截不住换个便是,没甚关系。”越?非拿着一张字条扫了几眼,“潘氏那个侄女行为不端,见我要出府寻了借口在城里想要堵我。陆源发现后紧急通知我,特意转道不被她见到。殿下说那人在衙期间没有文书私自离京,他那儿自有安排,我不必多管。”
顾卓恍然大悟。
怪道昨日三爷回来后指定让那几个家丁守在院门处。难道是早就知道了有人会来逸昶堂闹事,特意给他们个机会犯错顺便处置掉?被潘家小姐收买的八成是他们中的一个,另外两人不知是犯了何错一并罚了。
顾卓:“那人到底为何穿着官服急匆匆走了,太过惹眼。”
“陶雷以为那案子已经过去,心安理得的出京办差。我突然把案子重新提上日程,他留下的人自然想方设法通知他,换衣服耽误时间。”越?非平静说着,从车内架上拿出个铜盆,把字条用火折子点了。待到纸张完全烧毁方把铜盆塞回架上。
“去鲁国公府,另一个跑的被贺家拦了。”他说,“至于刚刚安排的事情,待我到鲁国公府后你自去办理。”
顾卓立刻扬声让驾车护卫调转马头,将方才与三爷的对话在脑中滤了一遍,啧啧叹道:“没想到潘小姐居然是这种人,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呐。”
都道大夫人的这个侄女为人端庄秀美,大夫人也因此想把潘小姐说与二爷为妻。如今潘小姐刚来几日,却大胆地打探了三爷出行之事进行拦堵。
该说她有勇气呢,又或者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不料三爷却道:“偶尔出点意外也许是好事。”
顾卓听得愣了愣,莫名想到那小丫鬟。又觉自己多心。
就算三爷对小俞不一般,又怎可能觉得一个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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