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御赐亲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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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二人客套一番,步九思就提出了告辞。看着他用回家温习为理由匆匆离去,越定还摇了摇头:“论他这般进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朕借到他的力。”
身旁内侍附和着:“步郎君尽管天纵英才,可年岁的确尚轻,青年人面皮薄些也是自然。这不才能让陛下多多提点嘛。”
越定还笑了几声,借着吩咐道:“将分押吏部的中书舍人请来吧。”
“不,”他止住了内侍通报的动作,“吏部尚书之子应在御史台?将他请来见朕。”
平宁宫中的内侍进进出出,平宁城中也不乏关注着此地之人。
祝家得到赏赐之事坊中众人都知晓,加上祝家根本没有遮掩,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座平宁城。
宁顺侯府世子夫妇义绝那事正好还算热乎,此时又抛出这么一条消息,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先前,宁顺侯府为了保住自身名声,阮正柔借着司祝两家门第悬殊的差距,在外散播了不少抹黑祝月盈的传言。
祝家是商贾,阮正柔便将商贾的奸诈狡猾善妒不仁都扣到了祝月盈头上,并把侯府塑造成忍受了三年商户女磋磨的受害者。
至于明面上的罪魁祸首桃香?不过一个妾侍奴才罢了,阮正柔根本不在乎,世子更是漠然应对。
但是,今日宫中到祝家那一批批的赏赐可骗不了人。
祝家甚至把陛下亲笔都展示出来了,明晃晃的“重义轻利”四字,狠狠地打了侯府的脸面。
你们先前可一直说祝家的不好,现在陛下却给祝家赐了这么一笔字,难道是陛下错了?
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陛下看不出祝娘子的坏,强制和离的官府看不出祝娘子的坏,偏偏就你们侯府能看出来?
是越定还把满目疮痍的平宁在十年间扭转为颇有盛世雏形的现在,还未忘却前朝末乱的平宁众人自然不买账。
阮正柔接到消息,着实手足无措了许久。
“怎得这祝月盈运气就真的这般好……”她咬牙切齿,“该死!竟然能得到陛下的亲笔!”
府外的流言从可怜侯府遇人不淑到嘲笑侯府有眼不识泰山,只用了短短半天。
阮正柔好不容易才让流言起来,她几日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司所照也怒道:“卑贱商户!竟会油嘴滑舌佞幸媚上!”
他在无能狂怒,阮正柔反倒在儿子的骂声中渐渐冷静下来。
她猛地抓住棠梨:“快,去稳住莫家那边!”
“既然不能说祝月盈不好……”阮正柔马上想出了应对之策,“就说府中妾侍品行不端,侯府以身作则将其送入大牢,还予以祝家宽慰,这只是侯府的无妄之灾罢了。”
“别忘了,莫家和宁顺侯府有婚约,莫尚书一生清正,想必不会在此时毁约吧。”
棠梨领命离开,阮正柔捏了捏眉心,她听着司所照依然没有停下的骂声,无奈阖眸。
宁顺侯府被陛下的赏赐打了个措手不及,莫府同样也是。
但莫大郎夫妇那边很快就接到了侯府的解释。
莫大夫人忧心忡忡:“夫君,眼下这情况……”
“唉,”莫大郎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世子这件事也是那妾侍私自而为。”
莫大夫人也摇头:“先前为了世子,我们已经推了许多郎君的媒。”
莫大郎下定了决心:“侯府纵有千错万错,但他们有一句话说得对。”
“父亲绝对不能承担背信弃义的名声。”
与莫大郎夫妇不同,莫为莺现在心乱如麻。
她独自坐在闺房内,婉拒了安娘子的拜访,茫然看着窗棂外的世界。
这几天,一道道消息传进尚书府,莫为莺被情况的急剧变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呆滞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
祝夫人和世子和离了?竟然和离了?
无论是世子、安娘子还是自己的父母,先前都对她说,祝月盈不过是个挟恩图报的贪婪之人。
她是阴诡小人,她是善妒不仁的毒妇,她占了你本来的位置。
尽管莫为莺与祝月盈面谈后,已经对这种说法产生了怀疑,但她的潜意识中还是难以排除这种观点。
可现在,祝月盈竟然真的果断和侯府和离了。
这和他们说得都不一样。
莫为莺焦躁地拧着自己的帕子,既然如此,会不会……那些关于世子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她听着侍从禀报安小娘子又送来的拜帖,心不在焉:“先帮我推了吧。”
侍从有些疑惑:“小娘子?安娘子可是小娘子的好友,今儿这是怎么了?”
莫为莺难得强硬起来:“你是祖父府中的人,不是礼部侍郎的人。”
侍从告罪:“是奴婢失言。”
“没事,”莫为莺让她起身,“之后少提安家吧。”
她愈发觉得,天天在自己耳边道着司所照多么多么好的安小娘子,对自己或许别有图谋。
莫为莺披衣起身,她着了一身冬袍离开尚书府,想要在平宁城中转转。
凛冽的寒风灌进她的领口,莫为莺拢了拢披风,她迎面朝着风来的方向走着,想让温度冷却她忐忑的心,却只能愈发茫然。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踏进了东市所在的坊门。
有一道温和的声音朝她而来:“莫小娘子!莺莺!”
莫为莺抬眼,远处的邢观止正朝她招手,并逆着人群向她走来。
年关将至,邢观止脸上是洋溢的喜色,她已经在东市逛了一阵,双颊被冻得发红,却更显出她昂扬的精气神。
莫为莺则是眉目间被忧愁牢牢锁住,她总是下意识颔首,步伐很小,抿着的嘴唇微微发白,看上去像是在原地踌躇。
邢观止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先摸了摸好友额上的温度:“呼,还好没有发热。”
她关切道:“莺莺,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莫为莺下意识依靠身边的人:“小止,我、我……”
她豆大的眼泪猝不及防滑落面庞,邢观止连忙开始找身上的帕子:“莺莺!”
冬袍厚重,邢观止身边也只带了两个侍从,一时之间掏不出来,惹得她头上渐渐泛出细小的汗珠。
这时,突然有一位小厮找上了邢观止身边的侍从:“我家郎君瞧见两位娘子心情不佳,特命我来送一方帕子,道是家妹旧识,不必还了。”
邢观止听到这句话,闪到此处接过这方帕子,赶紧擦拭着莫为莺的脸庞。
莫为莺伸手接过,邢观止挡在她身前,朝着那小厮来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