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心安答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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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祝月盈而言,她下意识不愿意相信步九思的话,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才和离不到半年,上一世那般厉害的步郎君真的会在这么短一段时间内喜欢自己到需要剖白心迹的程度么?
她害怕对方的喜欢来也匆匆,最后去也匆匆,徒留自己心中残存的奢望与酸涩。
步九思垂眸:“感情之事,本也不是步某能清楚感知的。”
“不过若是祝娘子想要知道,步某也定然从命。”
他抬眸,郑重望进祝月盈紧张的目光中:“倒不如说,某在最初遇到祝娘子时,便觉得祝娘子在步某眼中与众不同吧。”
祝月盈回忆着自己认为与步九思的初遇,那时她刚重生回来,正在铺子里查账,而后听到外面喧闹声渐起,这才出门查看,与想要帮工换钱的步九思对上视线。
倒是也能说得通,祝月盈暗暗想着,这样一来,步九思后面设计进入宁顺侯府当司有桐的老师一事便有了清晰的理由。
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这么早呀。”
步九思无奈笑着:“感情之事最是抑制不住,但步某那时身份低微,不敢奢想如皎月般的祝娘子,只能将情感掩在心底。”
“但我从一开始就心悦祝娘子了。”
他说得直白又坦诚:“我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能冷却这份情感,所以我认为,或许我没有将感激与喜欢搞混呢?”
步九思的询问声小心翼翼,祝月盈从未见他表露过这般模样。
她心软了几分,不如说其实她也无法欺骗自己对步九思毫无感觉:“我倒不是怀疑步郎君所说的真假啦……”
祝月盈心中念着步九思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她能从直白朴素的言辞中感受到这位文名满平宁之人的真心。
她阖眸又睁眼,也舒了一口气:“如若要让我现在直截了当地拒绝步郎君,我做不到。”
步九思的眸光微亮。
但祝月盈又补充道:“可我现在确实也无法点头。”
她无奈看向对方:“不瞒步郎君,在那夜之前,我甚至从未想过我会二嫁。我未来的计划中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我若是贸然答应了步郎君,是对步郎君感情的一种践踏。”
步九思微笑安抚着她:“但祝娘子也发现自己不想拒绝,故而那天才会和步某说彼此冷静的话,对否?”
“对,”祝月盈眨了眨眼,“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考虑清楚这件事。所以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步九思退了一步:“这都无妨。步某那晚所言也的确出自真心,在祝娘子未松口前,步某不会跨过这条线。”
他打趣道:“步某已经怀着这份欢喜过了这么久,也不会奢求立刻便有结果。只要祝娘子愿意,步某与祝娘子便能一直以友人身份相处。”
祝月盈心底轻松许多:“方才那些也是我的真心话。说起来也是步郎君有些可恶,突然告知我这么大一件事情,搅乱我这几日的思绪,还害我在阿娘阿兄面前撒谎。”
步郎君伸出手心,这是学子们被夫子责罚的姿势:“是步某唐突,任凭祝娘子处置。”
祝月盈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手,她思忖几息后将指尖搭了上去,在他的手心轻轻划了一道。
“这便是那条线。”
她偏过头去,声音闷闷,“至少在我考虑清楚之前,我和步郎君都还一切照旧便好。”
祝月盈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感受着自己胸腔中过快的心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似乎,如若步郎君一直如此,与他相处更密些……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二人而后便没有再提起此事,从酒楼中行出,祝月盈又拉着步九思在东市随意转了转,这才同步九思道别,朝祝府的方向行去。
她的心情不错,祝月盈自以为已经把话与步九思说开,生活就已经可以恢复到正常了。
毕竟离着放榜还远,这段时间祝家无事,自己也可以继续在铺子里帮工积攒经验,并和几家有出售意向的铺子商量有关地契的价格。
祝月盈回家的路上一直思索着这些事,等她跨过祝府正厅的门槛时,她的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在地契价格中。
程临微示意:“咳咳。”
祝月盈下意识停住步子,她抬眸,诧异地看着正襟危坐的两人:“阿娘?阿兄?怎么了吗?”
“这就得问阿盈了,”程临微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茶,“步郎君殿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请阿盈吃饭,还说是先前有约,何时的约呀?”
祝月盈眨了眨眼:“啊……这件事,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这样,先前我们是有个请客的约定,所以今天我去赴约了,很正常吧。”
祝时安抱臂冷笑:“呵。”
祝月盈立马补充道:“我和离回家之后经常在外面晃,有时会在东市遇到步郎君,遇到了说几句话也是自然,约定就是在平日闲聊中定下的。”
“今日我去的就是东市!”她生怕二人再追问,赶紧说着,“就在那家邸店对面,他家的羊肉汤做得不错,阿娘阿兄下次可以去试试!”
程临微放下茶盏:“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定下的约定,竟然需要步郎君一结束殿试就匆忙来找阿盈?”
“如果是没定下具体时间的约定,为何如此匆忙?若是你们早就定下了今天的时间,那……”
听着程临微的话越来越接近真相,祝月盈赶紧打断她的话:“阿娘,你别这么严肃嘛。反正就是友人之间正常的一顿饭而已,阿娘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祝时安叹了口气:“因为那所谓的‘约定’很有可能是在会试结束那晚定下的。”
他放下手臂:“会试那晚,我和司大郎君先行一步,结果小妹回府比我还晚,身上还披着步郎君的衣服。”
“小妹有事情瞒着我们,这件事本也没什么,但涉及到步郎君,我和阿娘害怕小妹一时着了相。”
在祝月盈出去的这段时间,拥有上一世记忆的祝时安和母亲神色凝重地探讨着。
小妹或许心里只把步郎君当成一位文采斐然的普通学生,但祝时安知晓上一世的一切,知道步九思在温文尔雅外表下掩藏的锋芒。
毕竟,一位柔弱无害的翩翩君子是不会以白身从州郡一路孤身挤进平宁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