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无心插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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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笔在纸上画下一道痕迹。她统计着每个时辰的客流量,正和自己名下的另一家酒楼比对着。
突然又有阴影投在柜台处,祝月盈收好炭笔起身:“客人是用膳还是投宿?”
来人没有回话,祝月盈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
“徐郎君。”祝月盈照旧询问,“请问是用膳还是投宿?”
徐郎君正是上次掐伤步九思的那位郎君,他是司所照的友人兼跟班,想必现在也是故意来闹事的。
邸店的掌柜收到主子的暗示,悄悄退了出去,他时刻注意着在东市巡逻的武侯,准备见机行事。
徐郎君的父亲在吏部考功司担着官职,家世虽比不上从五品的宁顺侯府,但压在祝家头上还是绰绰有余。
他嗤笑一声:“上一次是你运道好,有那位步御史相救,这才逃了过去。”
“现在步九思那厮在平宁之外,这次我看你还能找谁来?”
祝月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徐郎君不是来住店的呀。”
徐郎君一噎:“谁和你一样?每天就知道钻钱眼里去!”
许是觉得方才有些气势不足,徐郎君重新调整出蔑视的表情:“就看祝大娘子这副市侩功利的模样,无怪乎司世子会和你和离!”
与他预料中的反驳不同,祝月盈重新垂眸在纸上写写画画:“嗯。徐郎君说的我听见了。”
徐郎君讨了个没趣,他一巴掌拍上柜台:“祝月盈!本公子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逆来顺受的态度。”
祝月盈抬眸:“徐郎君既然愿意拿我与世子和离之事说话,我既问心无愧,那么安静听着便是了,左右现在邸店人少,不碍事。”
“毕竟徐郎君身份尊贵,”祝月盈轻轻笑着,“尊卑有别,我总不好拿对待市井泼皮的态度对待徐郎君。”
话外之意就是,若是徐郎君他爹不在吏部当官,现在他早就被邸店护院扔出去了。
徐郎君气急:“你!”
他今日是被司所照和安郎君推出来的,就是为了专程来找祝月盈晦气。
徐郎君现在都快演不下去了:“不是,祝娘子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祝月盈看着面前的人像是霎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褪去色厉内荏的模样,现在的徐郎君有些火急火燎之后的无奈与抓狂。
她好笑开口:“徐郎君此言着实奇怪。分明是徐郎君出言扰我,现在又关心起我的情绪,这是何意?”
徐郎君抓了抓头发,他组织了一番语言,再次抬手狠狠地拍在柜台上:“看看你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怪不得世子会与你和离!能嫁进宁顺侯府的人绝不是你这种泼妇!”
“只有行事端方懂得礼义廉耻的世家贵女才配得上宁顺侯世子!”
祝月盈手上不停,她敷衍着:“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徐郎君第三次拍着柜台:“不是,祝月盈你水做的脾气吗?赶紧撒泼耍赖和本公子打起来行不行!”
祝月盈仔细观察着徐郎君的身形,摇了摇头:“我可打不过你。”
“那你就这么听我骂你吗?啊?你上回在步九思背后骂我的话难道是你梦游说的?”
徐郎君看起来更烦躁了,他本想再一次拍上柜台以壮士气,奈何他的手实在是太疼了。
他看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话都没有用,心下挫败感更甚:“祝月盈!你活该被世子抛弃!别强撑了,你其实恨不得马上和世子复婚对不对!”
祝月盈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如果徐郎君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便依你吧。”
徐郎君彻底败下阵来。
他环顾周围,见没什么人后才松了口气。
徐郎君压低声音:“祝月盈,算小爷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赶紧生个气然后和我吵一架?”
祝月盈已经大致猜出徐郎君到底领了个什么差事。
她也压低了声音:“徐郎君,这可是我的铺子,我要是在这里被武侯带回去询问,那才是真正毁了名声呢。”
徐郎君面上风云变幻,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不成任务了。
祝月盈想到他父亲的身份,话锋一转:“不过嘛……我倒也不是不可以配合徐郎君。”
“只是有一个问题。”
迎着徐郎君期待的表情,她脸上分明还笑着,眸色却渐冷:“安郎君和你说了什么?”
徐郎君怔住了。
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礼部侍郎和宁顺侯府的家世他当然惹不起,但哪怕祝家门第低微到不过出了一个同进士,他也只敢说点风凉话。他三方都不想得罪。
他要是动了真格,把自己亲手送进武侯手里,怕是他爹他娘他弟弟能一起到大牢里先把他勒死。
祝月盈见他不说话,自顾自道:“看来你比我想得还要聪明一些。”
“安郎君惹不起,也不敢和我真拼命是吧?”她笑意盈盈,“我也不为难你,你只消告诉我,现在对面的酒楼上正坐着谁?”
安郎君一向只在背后默默谋划,此次竟然会专门把徐郎君推出来找她的麻烦,绝对不是闲的没事干。
除非……徐郎君所做的一切,只是引她破口大骂的幌子。
而安郎君和司所照就是想让她露出这般模样,故意落在不知谁人的眼中。
徐郎君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出了一额冷汗,他双肘撑在柜台上,眉头紧皱,心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反正对面酒楼上有谁,祝娘子只需要派人一查就知道,比起道出安郎君的吩咐,这个条件便显得无害多了。
徐郎君抹了抹冷汗:“是莫尚书家的孙女。”
莫尚书家只有一个孙女,那就是莫为莺。
祝月盈点了点头,想来对方定然拒绝了侯府的求娶,这才让阮正柔和司所照出此下策。
她垂眸笑着:“徐郎君没有如世子所想的一般,带着一群人打上门来,那么我也愿意承这个人情。”
对这些纨绔来说,一个普通的民女完全可以直接碾死。
不管徐郎君是因为什么理由没有真正让她吃些苦头,祝月盈都愿意化敌为友。
在安郎君给司所照找的这群小弟中,徐郎君的家世可以说是最差的那批,二人对他也谈不上多好。
祝月盈思忖着对方的心理,向他伸出了另一根树枝:“与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