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老登攻心,道心破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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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发表着他的论断:“倘若那时你母亲没有蛊惑清越,让他堕为农户,那么如今我已然退位。焉儿该是绝云派的掌门,他会拥有一个清白的身份,不会流落在外,遭受那么多年的风霜凄苦。而你的父亲,师父,还有钟月更不会经受这些年的磨难,都会好好地辅佐他,一切按部就班,和顺美满。”
“这一切,都是你母亲的错。”
他呷一口清水,下了这样的论断。
“你放屁!”
梁惊雪用剑指着他,手臂连着全身都在颤抖。
承鹤没有抬眸看她,只是将缺了口的杯盏放回案几上。
她怒斥:“罪魁祸首是你!是你罔顾绝云派的门规,与他的母亲有了他,又迷恋权位,抛妻弃子。”
“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奴颜婢膝,你关心过他吗!我师父被你冤枉自尽,你对他有过愧疚吗!还有龙掌门,被你囚禁在掌门之位上十几年,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迷恋权力吗!池家村三十几口人,含冤而死至今不得昭雪。你夜里做梦,会梦见他们在哭吗!”
“而你,竟然将这一切怪罪到我母亲的头上?”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只是爱了一个人!”
她也决然下了论断。
承鹤面容平静,丝毫不为所动:“你母亲的爱,是自私的小爱。是将赵清越据为己有的爱,只利她一人。换句话说,她当然可以爱赵清越,但她不应该与赵清越结为夫妻。因为赵清越,是绝云派的大弟子,是绝云派的赵清越,而不是她池桑一人的赵清越。”
“你的降生,是一场自私所致的错误。”
“因果循环。故而你的生,也是上天恩赐,派你来偿还你母亲的孽债。”
“你比你母亲要识大体些。你母亲的过错,我希望能在你身上终结。”
他看她愤怒却沉默,微微一笑,继而开口:
“举个简单的例子,倘若今时今日你为绝云派的掌门,门下三千弟子,内忧外患,此时焉儿说要带你走,要你放弃掌门之位,你会如何选?”
“世人,与一人。孰轻孰重?”
她怔住了,她无法答。
从山洞里出来时,她脑子里还回荡着承鹤的话。
“我知道你来绝云派的目的。既有此打算,便该褪去一身红尘,洁来洁去。等你坐到了那个位置,才有资格言杀我二字。”
她孤独无助地呆呆走着,喃喃自语:“褪去红尘,洁来洁去。”
“池桑……娘亲。”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兀自固执地反反复复呢喃,“你是没有错的,你没有错。”
“那么,谁错了?”
她茫然抬头望天,瞳孔里倒映着飞絮万点:“是灰的,雪是灰的……不是白的……”
山后的绝云巅,是一处峭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此处。满目所及,近的远的,唯有一片灰蒙蒙的白,连风都裹挟着暧昧不清的浑浊。
“白,什么是白?”她麻木的面颊上勾起残破的笑。
牺牲一个人的一生,去维持这座山的生息。
这就是绝云派的夙命?就是梁惊雪费尽心力谋求的夙命?
爱的,却不可以拥有。
不爱的,却丢不掉。
这样的规则,真的对吗?
雪积在她胸前斗篷的绳结上,稀疏蓬松。她捻起在指尖,许久也未化开。
“圣女,圣女!”是松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圣女不好了,山下雪崩了!大半山道都被掩埋了!”
“那李,那他呢,那个画师呢!”
“画师,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