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山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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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李元朗相识,李元朗要保下他,木寒艳把信纸捏成团,丢进火炉里。“大当家?”副手唤了她一声。
木寒艳走回堂内,盯着王林:“你与李元朗相识,想必上山另有所图。”
“今夜你若说不明白来意,我便叫你有来无回,甭管李元朗还是谁。”木寒艳神色凝重。
“杀了柳艳,是为私仇,若非他们寻我麻烦在先,我也不至于要了她性命。”王林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私仇?”
“若非柳艳纵容属下截获临江那批商船,我妻又怎会落水杳无音信。”王林含着恨意说,“李元朗答应助我寻妻,但是要我为他所用,却不料大当家的人转眼就把我抓了。”
木寒艳眯着眼,此人她摸不透。
“大当家要杀便杀,即便留着我性命在这云雾岭,过不了几日也要命丧于此。”
“何意?”
“李元朗乃是此次剿匪将领,大当家觉着能全身而退?”王林说,“难不成他许了大当家能退的路,假死遁逃燕州吗?如此李元朗能向朝廷交差,还不需动用大量兵力,也算两全其美。”
“李大人与大当家谋划什么王某自是不感兴趣,王某自始自终只想寻着发妻音信,远离纷争,不愿为李元朗所用,若大当家去往燕州时,能带上王某一路,王某不介意替您做个说客。”
“你觉着我需要吗?”木寒艳饶有兴趣看着他。
王林镇定:“大当家看似运筹帷幄,实则早已腹背受敌,若能早日逃离燕州,还能在燕王那扳回一局,时机若是晚了,燕临两州都容不下丹青寨。”
“以你们之力,是能与李元朗抗衡还是能与燕王抗衡?”
“大当家有这魄力,是因李元朗给大当家暗自输送的那批火药,王某说得可对?”
王林一连串的质问,打乱木寒艳的判断,李元朗居然把如此密切的往来之事也与他说了。
“你既来路不明,前几日还搅了我的分寨,杀了我的人,此刻却叫我信你之言,当我是傻的吗?”
“王某自认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长久的利益,而王某带来的利益能够确保大当家活着出去,王某不过是从中达成自己目的,即便大当家不信王某,此刻怕是早已没有别的路能选了,王某说的可对?”
“你要借丹青寨脱离李元朗掌控?为什么?”木寒艳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见她要入套,王林不紧不慢,“李元朗想我为他所用,而我不愿为他所控,仅此而已。”
“你想利用李元朗的势力为你寻妻,适才答应为他所用,却又被我的人俘虏上山,我怎知你跟李元朗是不是串通好的?”人到了山上,李元朗的信就送到了,还表明王林是自己人,两方可通过他传递信息,难免木寒艳不会多想。
“大当家既然防备李元朗,为何还要受其牵制呢,有这批火药在,丹青寨若是奋力一敌,并非不是李元朗对手。”王林说,“不然,大当家为何要那一批火药,难道不正是以防万一。”
木寒艳神色吊起,霎时间来了兴致,她自己都没这个把握。
他虽不知道李元朗为何答应给木寒艳这批火药,从中获得何等利益,又或者受了何等胁迫。但他能断定两方都并非诚意合作,另有隐瞒和目的。
但只要以二人身份立场分析一通,细细想来,也能大致理清其中缘由。
“丹青寨易守难攻,若有火药在身,李元朗等人想要上山,大当家岂不是瓮中捉鳖,趁其不备再逃往燕州。”
木寒艳默不作声,思量着他话中真假,以目前局面来看,李元朗不过是多次拖延时间,若他多次上山难免会透漏行迹,所以李元朗从在信中表明,要她留下王林,也有这么个用途。
只是李元朗的算盘,怕是要崩了。
木寒艳抬手,让人把王林带了下去。
***
月色如银,万籁俱寂,李元朗所住府内,他褪了黑衣,书房门敲响。
“父亲。”
李元朗唤人进来,李秋池一身紫衣,朝刚换下常服的人欠身,忙着问:“父亲,此行上山如何?”
“剿匪势在必行,丹青寨也不能幸免,木寒艳之意难测,王林已经上山多日,若不能透出些丹青寨的线索,我也没有留他的必要。”李元朗疲惫说,眸子里都是算计,“若非先前与那木寒艳有过往来,剿匪之行我又岂会再三犹疑,掣肘之力最是难消。”
李秋池灵机一动,下定狠意,“那父亲为何不直接把木寒艳杀了?永除后患啊。”
李元朗看着这女儿,欲言又止,他怎会没想过。
“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有人在燕州见过李慕婉。”李元朗转了话峰。
窗外暗夜下的身影微震,奔波丹青寨与知府府邸的王林目露些许疲态。
“父亲之前不是跟王林说李慕婉人在京城?”李秋池不解。
“王林与木寒艳来往密切,以他风骨并非愿意被人掌控之辈,倘若为父不这么做,他又怎会听我的。”李元朗说,“待清缴丹青寨后,王林入京,再把李慕婉已故的消息告知,往后他人在京城,女儿想何时见便何时见。”
“父亲,”李秋池眼含热泪。
“八年前,李家还是响彻京城的皇商,若非阻碍了燕王的药商之路,我又怎会陷李家于不义。”李元朗忆起往事。
李秋池仍然记得那夜李家查封后,本以为李家上下会无一幸免,却不料皇帝一道圣旨,赦免了李家兄妹之罪,逐出京城作罢。
可她却到父亲那求了一事。
李家兄妹出了京城一路顺遂,可偏到了天麓山就出事了。
“当年在天麓山没能要了李家兄妹二人性命,不曾想他们还苟活至今,活着便活着吧,总归二人不能回京,我也无需忌惮。”李元朗说,“虽天麓山匪患早被朝廷剿灭,我本该高枕无忧了,可丹青寨里却有一人知晓曾经之事。”
李秋池的反应平淡,明显知道此事。
窗台下的暗影握紧了掌心,月光打着一双深眸,锋利之色凛冽露出。
“父亲,您说的人可是木寒艳?”李秋池道。
“当年便是通过木寒艳,联通天麓山匪徒相助,天麓山没办成此事,却要谎称那兄妹二人已死,木寒艳知晓此事,故而从得寸进尺与我要那批火药。”李元朗撑着案台,声音透出些沧桑,“丹青寨木寒艳为何要劫持那搜商船,因为商船上有朝廷运送到燕州战场上的药材。”
“临州都知木寒艳与柳艳分家,可那是做给外人看的,柳艳手下敢劫持的那批商船,授意的正是木寒艳。”
“外人还以为是柳艳任性猖狂,仗着老寨主的名号,打家劫舍,殊不知背后纵容的都是这个木寒艳。最可笑的是,木寒艳还要装作一副疏于管教的模样。”李元朗轻嗤,“王林不就是信了她这说辞才愿意为寨子和军队通信的。”
“父亲,那接下来是何打算?”李秋池说,“京城的圣令下来了。”
“唯有剿灭丹青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