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陋室空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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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绿腰舞练得心不在焉,先是崴了脚、然后又闪了腰。
她还强撑着要练习,苏裳吓得魂飞魄散,忙扶她坐下:“达官贵人跳这个都是自娱自乐……顶多是给夫婿看,你家侯爷不是小年才回来么,急什么?”
“我才不要跳给他看,只想专注地做些事,免得歇下来胡思乱想”,她喟然长叹,“我好像撞到鬼宅了,下辈子都不抄近路,好?人。”
她一说这个,苏裳就不困了,两眼放光拉着她追问:“什么巷子,多大的宅院?”
锦瑟搜肠刮肚思索半天:“什么巷子不知道,我以前都走的是康平街的大路,恍惚记得街上有座很大的空宅,以往并未留意,今晚怕是绕到那宅子后门去了。”
苏裳眼睛更亮:“那可是著名的‘龙兴宅’?”
锦瑟一头雾水:“为什么叫‘龙兴宅’?”
苏裳兴奋地解释:“龙兴,就是长居于此的人最后登临大统,那宅子也就成了龙兴之地。”
锦瑟更疑惑:“这么说来,那是个风水宝地,怎么荒成那样?”
苏裳压低声音:“大概是……有哪个君王希望自己的疆域上,存着别人的龙兴之地?那宅子再好,也没哪个脖子硬的官员敢接手,又是敕造的府邸,再有钱的商户也不敢动,久而久之就荒了。”
锦瑟:“别人的龙兴之地?荣国不是只有个建宁王么?”
“不是荣王,是翊庄王,曾在荣国作……暂居”,苏裳觑着她神色,耐心地叙说,语调不疾不徐,“那是一座四进大宅,由荣国永兴王敕造,九年前的渝安叛乱中,庄王寻得时机归国发动政变,用极短的时间夺回权位。”
锦瑟听“永兴王”、“渝安叛乱”十分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庄王’二字,于是问:“翊庄王?是南翊北翊分裂之前的王么,为何史书未有记载?”
苏裳眸中亮光闪了闪,眼神带了几分恻隐:“是……崩逝时间尚短,正史尚未修撰好,我那儿有本《英烈本纪》记载得很翔实,若有兴趣,下次去飞花楼我借给你。”
第二天,灵昌罕见地雾霾散尽,亮白暖煦的太阳给了她莫大勇气。
她没去旁听虞先生讲学,换了身利索骑装,安步当车一直走到康平街,在门前立了许久,去附近酒铺买了瓶烧刀子,咕噜咕噜仰头灌下,火一样的烈酒、顺喉咙滚进肺腑,燃起一股暖意和勇气。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深吸一口气,脚底蹬地、攒足力气将整个身子扑在门上,一分分往里顶进,锈涩的门枢嘎吱作响,红绿驳杂的包铜大门缓缓开启……
像是推开另一个世界。
台阶和庭院的石缝里全是枯草,水磨石影壁风吹雨蚀,顶部有些发黑、裂开几条纵横的细缝。穿游廊、过垂花门,转个方向是一道矮墙,月门上的匾额刻着四个大字??白露水榭。
湖已干枯发黑,湖底淤泥上长满嫩草,是这满目荒芜中唯一的亮色,水渚长满干枯的芦苇,九曲转折的回廊通向湖心亭。
她晃神了刹那,看见苇花纷飞如雪没入碧波、枫树红叶翩跹,看见湖心亭坐着个人,荼白色宽大长袍,正随意弹拨面前一架七弦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烧刀子在腹中灼烧,她闭眼晃了晃脑袋,睁眼又只见枯水、枯树、枯芦苇,和空荡荡的九曲回廊、湖心亭。
退出月门、退回抄手游廊,东南有高楼。石阶覆盖着干枯的苔癣,木门经风吹雨打、已朽烂不堪,歪斜的匾额上,依稀可见名称??起云楼。
腐朽的空气,沉积着另一个时空的尘埃和灰烬,衰朽的楼梯吱呀作响,像是来自岁月另一端的问候。
一步一步,轻车熟路走到二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