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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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气和讥讽从何而来。灰原也不明白,但他只是敏锐地像以前一样把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想让朋友别再为已经算是大团圆结局的事情烦心。
错误的说辞:他谈起了自己四分五裂的梦。
灰原雄学起了同学铃木特有的冷笑话风格:“这个说法有趣在梦境本身的破碎,还有在那之中的我的破碎,是不是很一语双关?”
七海几乎是低吼:“不然呢,谁给你拼好了不成!”
对,是人为拼接的。
仍然在昏迷中的你如果知晓这句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褒奖自己。
不过算起来这件事情七海也有不少的功劳。
只不过他现在多半在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你还记得在那个中午,大盛的阳光穿行过枝叶迷宫,捕捉到七海建人忿怒炬火一样的??目光。
8月的某天,你们进行了一次寻常的任务,只是有点远,辅助监督你不喜欢。
后来爆了个冷门,通报2级的竟然是在遗忘中扭曲变形的两栖咒灵。
在你整齐地摆好灰原的腰部以上,和泡在水里已经又有色差有略微浮肿的断手时,七海一声不吭地带来了他的两腿。
好消息,青蛙只有很小很小的牙齿,嚼不碎半个人那么大的东西。
坏消息,它的舌头很长,力气很大,足以让花岗岩一样坚硬的人体骨骼产生扭曲形变。
你是见过厨师如何捏造最传统的海苔包饭寿司的,海苔很柔软,如同人体外的衣装,比如裤子。
可当最终成品呈现在小巧碗碟中时,寿司海苔仍然不破裂,完整地包裹住一粒粒米饭,还有其中已经变了形状、紧紧挨在一起的其他材料。
他又穿着黑色的,浸了血也看不出颜色的校服裤,因此可以这么说:半个灰原像寿司卷。
说到寿司卷就不得不提灰原最爱吃的大米饭。
七海面上带着紫色的血和红色的血,他无暇顾及,即使在空出双手之后。
也许这是一种心理创伤后的解离。七海建人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了,他也嗅不到腥臭的空气,听不见滴滴答答的水声,感觉不到身上的厚重黏腻了。
你作为指使他去干活的人,在抱起软软的像被子一样的裤腿时,安慰七海:“你放心,我见过更糟的。”
这是实话,见过。
但没救过。
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对灰原来说再正确不过。
他的嘴唇已经乌黑,陷入噩梦一样的隐忍阖眼神情似乎是最后留于世界的遗产。
你在背朝七海的时候就收敛了笑容和轻松的神情。
绝对,一点也不会轻松的。
你要思考很多事情。
但是,当你对上灰原泛青的眼皮时,你透过那层轻薄的遮挡,对在其下仍然遥望天空的瞳孔承诺,仿佛你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四目相对:
人总是可以再多死一分的,灰原雄的死期至少不会是今天。
你会行一些特别的手段,做一个传言中医生该做的事情。
夏天的风吹来此处腐臭的气息,你的双眼聚焦于撕裂的巨大创口,还有其上露出了细密孔洞,被锁在身体里的生命就从这泄露流出。
你找来两个小石头压在灰原的眼睛上,你不想再被他不屈的眼神干扰。
【改变的仪式必然是毁灭的仪式,而若想催生巨变,野蛮的破坏必不可少。】
当下已经足够野蛮了。
你两只手掌合捂住位于灰原腰部的致命伤口--在此,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他被一分为二。
你也分别向你的两位主人求告。
“燃烧的女王,敬请聆听我的祈祷……”
金色的火焰消弭了残酷伤口带来的狰狞形状,皮与肉与血管与肠道器官如同断线的麻绳,它们比以前更牢固地焊接在一起。
疤痕如牢不可破的绳结。
你将沾有干涸血液的手指放到灰原的唇上鼻尖。
不同于雄健猎风的微弱鼻息穿透血痂,抵达你的指节。
虽然快死了,但他毫无疑问地仍然在进行为微不可查的氧气摄取。
看来在场3个人中,不希望灰原死亡的概率达到了一致的100%。
已经有许多年,你的嘴巴没这么忙碌过了,而且不是在啃噬可以吃的好东西。
它先是脱水干裂,燥热难忍,可这里哪处水源你都不愿饮下。同伴的血和咒灵的血都不是符合你心中食品卫生安全的可吃物。
你时常用润唇膏保养的嘴唇,如今干裂如同峡谷裂痕。
作为祈求铸炉的代价:烈火烤干了你的舌尖与唇瓣。
现在灰原如同破镜重圆一样重新统一成整体。
然后,第二个到来的会是干渴和口欲。
“伟大的餐筵之母,给予生命之神,赤杯,我等永远为您献上全部的忠诚……”
老信徒了,你还和以前一样肉麻地讲话,情人呢喃一样轻唤她的名讳。
你清楚,赤杯诞生未必早于其余石源神,然而她宣称自己的最古老,只因为无论谁比她更古老,她都会试图把他们吞噬掉。
遭人嫉妒是这样的。你守口如瓶。
少有人知晓,当最初的猎人们受饿时,他们发现了林地中猩红的深井。将大地上的野兽献祭给它,三倍的祭品便得以被返还,捕猎人大啖其肉。
人向神明献上祭品,当然也是期待杠杆交换到更好的东西。不过正是自那时候起,他们将自己的生杀予夺之权也一并上缴给所谓的神迹。
林中之井,也算一种赤杯故居。
你想到了那天的梦,月下的你,面容柔美被照得光亮如瓷器的少年……
倒也不是分神的好时候。你回到眼前的困局中来
你用指甲划开皮肉,血液浇灌在前方安详的苍白之人身上,让他从贫瘠的沙地变为沃壤。
你能听见灰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