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想把你比作春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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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谈雪昼没什么表情,依然保持着沉默。谈之尧沉下声音来:“我说最后一遍,分手。”
“不。”
这是谈雪昼说的唯一一个字。
谈之尧怒火攻心,扬起手。
啪的一声。
一耳光直接把谈雪昼扇得偏过头去。
如此响亮的一声,谈之尧自己都愣住了。
谈雪昼脸颊上浮起鲜明的红色指印。
他抬手用手背按在被打的地方,深呼吸,盯着谈之尧:“妈,这一巴掌,我接受。因为你生下了我,所以,我接受你的愤怒。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接受。”
说完,他转身就走。
谈之尧终于清醒了过来,声音很尖:“谈雪昼,你走,你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你就没有我这个妈!”
谈雪昼回头,直视着她,声音带点嘲讽:“我有过吗?”
他脚步不停往楼下走。
谈之尧奔出书房,指示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装雕像的佣人保镖:“愣着干嘛,把他给我抓住!”
然而佣人谁都没有动。
谈之尧只好自己追了上去,见谈雪昼头也不回往楼下走,一时之间气急攻心上头,随手抄起走廊陈设的细颈白瓷花瓶朝他背上丢去。花瓶砸中了他的肩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仿佛一场宇宙的微型爆炸。
谈雪昼的脚步根本没有被阻挡住。
只是稍稍抬手,按住了被砸的肩膀,往前走没有回头。
-
宜夏到了嘉华汇。
她知道他家门锁密码,却没进门,出了电梯之后,就站在门口等他回来。
也是觉得,他不在家,又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进他家,有点不礼貌。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不觉得难捱,只是在脑子里不停构思,待会儿要怎么跟他说出口。想着想着,就开始忐忑起来。
等了很久,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微信也没消息。
但宜夏性格就是那样执拗,她必须要今天告诉他这件事,否则,等到勇气消退,等到对他的不舍和眷恋占据上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说出口。
她开始站着,后来腿麻了,蹲了一会儿,最后索性坐在他家门口,靠着大门,默默看着手机。
也许是精神太紧绷,看着看着,她陷入了困倦,抱着膝盖,稍微眯了一会儿。
她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
醒来,有点儿慌,下一刻发现自己被谈雪昼公主抱着进了门。宜夏搂住他的脖颈,下意识问:“你回来了?”
“醒了?怎么坐门口,不进去?”
宜夏说:“我在等你回来。”她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谈雪昼放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了中岛台倒水。
宜夏揉了揉眼睛,跟上去,黏在他身后。
谈雪昼转过头来,问她:“想喝点什么?”
宜夏怔怔的:“水就可以了。”她眼神缓缓凝住,问,“你脸,怎么弄的?”
他用拇指擦了擦唇角:“没事,蹭了一下。”
因为她那种惶然不安的眼神而心软,他伸手按住她头顶,漫不经心说:“我没事。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给我打那几个电话,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他表情浅淡,宜夏却发现,他倒水的时候好像全程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维持着不太自然的下垂。
宜夏有些焦急,急急抬手去碰他额角。
那里一片青紫的淤青,嘴角红肿破损,脸颊也是红肿的,皮肤太白,红肿颜色很深,看起来格外狼狈。
就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谁敢打他?
宜夏心疼得要命,伸手想碰那一块红肿,又不敢真的碰到,迟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谈雪昼看着她,叹了口气:“跟家里吵架了。”
宜夏喃喃:“还动手了?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宜夏把人拉去客厅沙发坐下,翻小锅出来煮了几个热鸡蛋,打算拿过来热敷。
她在厨房忙,谈雪昼坐在客厅没动静。
宜夏从厨房探出头,看见的却是他垂着头,露出又长又直的后颈,一段棘突格外明显。半张侧脸,眼睫耷拉着,表情有些倦怠索然。
这是……跟家里吵架,吵得该有多厉害呀。
就算吵架,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还打耳光。
宜夏心里难受,低头盯着锅里沸腾的热水,突然想,她曾经跟他讨论过很多很多钱还是很多很多爱的选择。
其他人她不确定,但她觉得,他肯定会选择很多很多的爱。
他根本不在乎他拥有的那些很多很多的钱,他的生活简单洁净,从来不享受纸醉金迷的繁丽奢华。
他明明那么好,他的亲人,却好像并不爱他。
宜夏煮好鸡蛋,仔细完整地剥了壳,拿去给谈雪昼消肿。
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那么消沉的神色,在她为他热敷时,却还要维持一点浅淡的笑容。
宜夏用手指抹他的唇角:“别笑了,好难看。”
谈雪昼拉下她的手腕,变回没有情绪的样子。
宜夏把热敷好的鸡蛋收好,声音轻轻的:“你要跟我说说吗?如果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谈雪昼沉默片刻:“就是有一些矛盾。”
顿了下,“我和我妈,关系一直不好。小时候,她不喜欢我,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不肯亲近她,她也不愿意再看到我。一直到现在,每次,见了就吵架,见了就吵架。”
宜夏有点鼻酸,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因为她的家庭关系也一团乱。
她轻轻拉了一下他一直没动弹的那只手,问:“是不是手也受伤了?”
“肩膀那,被砸了一下。”
宜夏小声喃喃:“怎么能这样……”她问,“是不是很疼?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敷一下。”
谈雪昼偏过头,瞥她一眼。
宜夏把鸡蛋拿去厨房丢掉,再回到客厅,见他正在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衬衫的纽扣。宜夏脸一下烧红,不知道该不该看,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谈雪昼抬起眼皮,长叹一口气:“好疼。”
宜夏害羞的心一下抛诸脑后了,连忙在他旁边坐下:“要不要我帮你脱?你手能反过来吗?”
谈雪昼双手摊开,慢条斯理说:“脱吧。”
宜夏抑制住耳根的滚烫,从上往下,一颗一颗地解他衬衣的纽扣。胸肌,腹肌,人鱼线,线条紧致,没入束紧的西裤里。
宜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瞟到了他肩膀上一大块青紫,顿时僵住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一点温热湿润的东西落在了肩膀皮肤上。
谈雪昼骤然转过头,抓住她的手:“你哭了?”
宜夏自己都没注意到眼泪涌出来了,她问:“是不是很疼?”
“不疼了,宜夏,不疼,别哭。”
“那你……心里,会很疼吗?”
跟家人吵架,吵成这样,心里肯定不好受。
在其他事情上,宜夏都能伶牙俐齿地说上两句,可是关于亲情,关于内心真正在乎的东西,她却很难,很难表达清楚。
“我习惯了。”
宜夏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突然凑上去,轻轻吻住他的唇瓣。
他衣服还没穿上,一半肩膀裸露着,那只能动的手抬起来,按住她的后颈。宜夏仰起头,含住他的唇瓣,舌尖轻轻探了进去。唇齿相接,气氛逐渐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