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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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反正长公子得过几天才回来,把她放倒,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省事。

    姜昙的脚踝上又缠上了铁链。

    屋子里分明燃着炭,姜昙却冻得浑身冰凉,冻得眼泪都涌出来了。

    鼻间闻到浓浓的安神香气味,婢女们又点上了。

    口中的布巾被取下来,浓黑的药汁抵到唇边,姜昙狠狠避开,药洒了满床。

    “我没病!”

    好不容易换的床单,上好的丝绸,这就浪费了一条,还得折腾着重新换一条。

    胡嬷嬷气得眉毛直竖:“长公子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不下蛋的鸡,不是病是什么!”

    转头对婢女们说:“再盛一碗来,给她灌进去!”

    姜昙像方才那样被按在床上,像不听话小儿喝药一样被灌进去大量药汁。

    胡嬷嬷满意地点头:“这是多少人求着都不给的秘方,喝了这药,早点给长公子生个儿子。”

    做完这一切,婢女们将门窗紧闭,自行出去了,以前总要开着的门缝也没有留。

    胡嬷嬷的脸在门缝里看起来有些狰狞:“这就算是惩罚,长公子不在这几天,您就好好想想。”

    长公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后院里就这一个女人,整天又哭又闹地,不知在矫情什么。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就该好好调教一阵。

    门被阖上,连灯也被吹熄了。

    只有房里的炭盆冒着微微火星,映出了房中袅袅飘起的安神香。

    姜昙浑身的力气散了,连挣着脚上的铁链都觉得累。

    她便静静躺在床上。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又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觉得呼吸困难。

    姜昙看向炭盆,它是罪魁祸首。

    冬日人们贪暖,总将门窗捂得严实,可若是屋里有炭燃着,一夜过去,足以让人中毒气死亡。

    陆青檐害怕婢女和她相熟,不许她们过多和她接触、说话。除了逼疯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效用。

    如果她死了,陆青檐会不会气得半死?

    要就这么死去吗?

    不!她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能死!

    姜昙往床下爬去,可仅仅接触到地面,铁链就绷紧了,再往前走,是远远够不到窗户的。

    力气在此时用尽了。

    姜昙困倦不已,为了保持清醒,她试着咬了一口手臂,却因为浑身无力起不到作用。

    床上床下,锋利的物什都被收走了,连桌角都是磨钝的圆面。

    只有一样东西是坚硬的。

    姜昙爬上床,握住脚踝的铁链,整个身体重重往床下一滚,脚上的铁链绷直,和坠力同时撕扯着脚踝。

    反复其次,她终于清醒了。

    一番折腾下来头晕眼花,姜昙缓了片刻,抓住软枕,就要往炭盆里丢去。

    打翻炭盆,就能保住性命。

    然而举起软枕的那一刻,姜昙犹豫了。

    她想起陆青檐让自己刺他心口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只给自己留了微弱的生机。

    最后却用一人之身,换来整个汤家倒台,甚至以此重创首辅和太子。

    置之死地而后生。

    姜昙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来,缓缓放下了软枕。

    门外有婢女守夜,听到室内的动静,推开门看了一眼姜昙,她仍好好地躺在榻上,像是睡熟了。

    “冷……”

    床上的人梦呓。

    冷?婢女于是添了些炭。

    按规矩来说,婢女应在屋内守夜,可长公子有吩咐,谁都不许离夫人太近。

    婢女便又出去了。

    .

    陆青檐忽而抽气。

    孙太医手一抖,连忙将银针取下:“您重伤未愈,实在不易此时试针。何况下官一时没有头绪,不如等您伤好了再来?”

    陆青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烛火,恍惚了好一阵才看得清孙太医的脸。

    “我头疼是否与眼疾有关?”

    孙太医为难:“这说不好,许是两者各有病灶,许是一者影响另一者,下官还需要一些日子看看。”

    陆青檐扶着额头。

    他也知道,头疾由来已久。以前还能通过喝酒服一晌贪欢缓解,可是自从打算戒掉后,陆陆续续一直痛到今日。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病可会传给子嗣?”

    孙太医仍旧为难:“这也说不好,依长公子所说,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陆国公可有类似症状?”

    陆青檐脸色沉下来。

    孙太医登时闭嘴了。

    这对父子关系疏离,问陆国公还不如问闫尚书,陆青檐对后者的情况或许更熟悉一些。

    孙太医说:“暂时无药可用,长公子不若好生睡一觉,可养浩然之气,恢复精力。”

    护卫送来酒与药,陆青檐最终一口没动,命人点了一支安神香,就这么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醒来了。

    瞧见一个黑影坐在榻边,陆青檐下意识就要叫刘武进来,然而那人靠近,却看清这是姜昙。

    陆青檐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姜昙摸摸他的脸:“我来看看你,待会儿就走了。”

    “去哪儿?”

    陆青檐的心出奇地静。

    姜昙说:“去吴江,去扬州,我想去更南边的地方看一看。”

    陆青檐抓住她:“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

    姜昙将手抽出来。

    陆青檐猛然惊醒。

    外面有人敲门:“长公子?跟着汤家离京的探子来报,昨夜丑时二刻,汤慎咽气了。”

    “知道了。”

    陆青檐按着额头,那处余痛未消,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府里可有什么消息?守在夫人门外的探子可曾来过?”

    外面人答:“不曾。”

    外面天已大亮。

    陆青檐复躺下,然而思来想去,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决定还是提前回去好了。

    “备车。”

    他又从床上起来,穿上外衣又吩咐道:“算了,备马。”

    回到府中的那一刻,陆青檐心头的不好预感成真。

    门房看见他回来,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像是畏惧什么。待他到了寝院,下人们在院门口乱成一团。

    寝房门口,几个婢女进进出出,将入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那个眼尖的看见了他:“长公子回来了!”

    屋内的仆妇慌忙走出来跪下:“长、长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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