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阳关三叠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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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达还是被厚葬了,因为比起他父亲的罪行,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可是他得死,这是命数里的结局。
沁格让人替宛达收尸,将他作为他那一脉最后的王爷,葬在了西芥的王陵中,而遏佐并没有享受到这一切。
真正到了宛达下葬的那天,除却兹察照例派人去替他超度,没有一个人在属于他的天坑旁为他诵经,直到鸟兽相迎,接他回家。
宛达死后,西芥也就从最初的七部联盟彻底变成了两部分存,而其中的兹察部并不具有竞争力。
在某种意义上,西芥完成了统一。
只是忽兰在那这场内战后久病不起,他的背部被宛达的长□□了好几个血窟窿,为了避免恪多的悲剧再次发生,沁格托了陈京观去槐州寻医,最后费力给他捡回来一条命,可忽兰的右臂却没了知觉。
从那以后,他长久地坐在马场旁看着牧民放羊,右臂垂着,他便用双腿夹住酒壶,再拿不太熟练的左臂拧开盖子。
他不是个酗酒的人,但是酒精在此刻是他最好的良药。
当时他被宛达刺下马时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君王的杀伐果决,有了目空一切的胆量,可是眼前的人手里颤颤巍巍拿着刀,他下不去手,他只能等死。
他后悔过为何要出征,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他遣退了自己的亲卫团,将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托付给了沁格。
这一刻,忽兰明白了父亲的坚持。
西芥不缺有血性的英雄,被郎中救回来的只是残躯。
这之后沁格试图与他交流,但是忽兰总以部落事务为重的理由故意躲着她。
如今整个西芥的版图被重新分割,兹察又回到了岭扬江左岸,这也是北梁的条件之一。
毕竟信仰,是西芥永远无法割舍的东西。
而陆栖野在一切结束后拿了协议回去复命,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随心所欲的陆小爷了。
只是这一次他走时,陈京观感觉到了他眼中真正的离别。
整件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可是属于西芥的余震还在继续。
那些被宛达怂恿的妇孺该如何处理,宛达遗留下的叛军又该如何处理,甚至忽兰作为西芥的首领,在这样的状态下是否可以继任,这些连锁反应全都积压在了沁格的身上。
那日沁格挥刀斩首了最外围的女子,后来她的尸首在兵荒马乱中变得面目全非,她本就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想要寻到她的家人,只能凭着沁格对她最后的记忆。
沁格只记得她那双如同小牛犊一般的眼睛。
“别吉,经筛查本次参与暴乱的共有一千零二十六名德尔哈,其中多数已被家人带走,剩余十四名孤儿无人认领。”
德尔哈,西芥语中植树人的意思。
沁格朝着报信的兵士点头,而陈京观坐在帐中烤着火,突然叹了一口气。
“少将军有何想法?”
沁格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朝他的位置走过去。
陈京观此时再抬头看眼前的女子,她的高马尾变成了束发,用一根红木簪在头顶上,她手臂上的伤还有些红肿,不过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倒也不必担心冻疮。
只是她已经和初见时留着小辫的别吉全然不同了。
“要不是家人担心受牵连,要不是家中没人了。无论哪一种,把她们放回腾里沙漠,都是死路一条。”
沁格没说话,她知道陈京观说得没错。在西芥,没有姓名的奴隶可以被随意驱使,其中女子,更是不要嫁妆的工具。
不过可笑的是,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有一道身份地位的门槛,否则西芥的女子会活得更加艰难。
“我会带她们回草原。”
陈京观点了点头,转瞬间又似想起了什么,他朝身边的董辉使眼色,董辉愣了片刻,了然地点头,随后起身到他帐中翻找了许久,等他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枚腰牌。
“别吉许我先去见见她们吗?”
陈京观接过董辉递来的东西,沁格虽然心怀不解,可她还是拉开帘子示意陈京观出门,而她跟了上去。
在离首领帐不远的地方,十四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跪在地上,她们的手脚被绳索束住,身上除却战斗时留下的伤,还依稀可见新的血痕。
陈京观双手背在后面,从她们面前缓缓走过,他故意左右摇晃着手里的腰牌,等他去到最后一个低头的女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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