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葡萄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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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摇晃着赶了一段路，阿?始终没有多言。

    外面竟淅淅沥沥地雨雪交加，一炷香后马车到了地方，车夫掀起帘子，米耶赶紧跳下车给阿姊撑伞，阿?接过伞道：“米耶，你和车夫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米耶乖乖地将伞交给阿姊，注视着她独自向园子深处的亭子走去，夹着雪花的雨水落到油纸伞上，声音有种萧索的感觉，她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冰冷的指尖紧紧握住伞柄。葡萄亭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雨雪中，本是敦煌难得的春雨天气，可惜这样湿冷的气候没人愿意出门，她一个人走着，很快就看见亭中的玄衣身影，飞扬的墨发束于脑后。

    阿?驻足停下，那人回转。

    沮渠蒙逊站在亭中，神情怔怔地盯着她，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从佛塔的初相识，到和田城的软禁，他们一路羁绊着走到分道扬镳，她还记得敦煌城下沮渠蒙逊那双杀红了的双眼，满手的鲜血的神情，她拒绝了他伸出的手，因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与那个冷血的匈奴少主产生情愫纠葛。

    沮渠蒙逊看着雪中走来的她，如上一次那般伸出手，“阿?。”

    等了片刻，阿?抬起伞看着他，“我与沮渠少主并无相干，少主，你该回去了。”

    亭中的男人眼中刚刚燃起的光瞬间黯淡，面覆冷寒，目光始终不离开她，一步一步朝撑伞的女子走来，手臂仍维持着那个动作，“并不相干？祖慕?，我从未求过一个女人，若你愿意跟我走，我愿意……求，你。”阿?见他逼近，不得不后退一步。

    阿?不是铁石心肠，不想看到沮渠蒙逊这个样子站在她面前，作为未来的北凉君主，有一天连李?创立的西凉也将会覆灭在他之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男人心里唯一的柔软可能就在此刻，可是她给不了他要的。

    沮渠蒙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困在身前，语气中带了恳求：“阿?，跟我走。”

    阿?不想与他起争执，冷言直道：“沮渠蒙逊，我并不爱你。”

    “你，不爱？”沮渠蒙逊眼底泛红手中用了力道，放声冷笑，死死抓着阿?不放，“爱与不爱，又当如何？阿?，你只属于我，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一阵风过，雨伞被风吹走，他们就这样站在雨雪之中。

    片刻后，雨雪终变成大片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人显得渺小无比，阿?的手搭上他紧握自己的手，沮渠蒙逊的手如火钳，她想让他松手却是徒劳，“如果你想强迫我，那么你大概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沮渠蒙逊看她湿哒哒的头发，冰冷的手指，那双清澈的双眸映着他，如此的倔强又有点委屈，曾经的一幕幕回忆划过脑海，一瞬间他就心软了，用力将她拉入怀，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想用身体为她遮风挡雨，他用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阿?，要如何你才爱我？”

    阿?不敢激怒他，在她面前，他的骄傲和自尊都收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沮渠蒙逊可以对她卑微如此，他们的过去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更没有刻骨铭心的恨过，她并不懂沮渠蒙逊的执着，她要亲手斩断他的情愫，却不想伤他，她抬头看他，沮渠蒙逊顿生喜悦，可下一瞬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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