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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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她,思索片刻,忽而笑了,“你说得对极了。”他说话像叹气,却又实实在在带着笑意:“正是被仇家追杀了,不得已才逃到这山中暂避,谁知实在是夜雨凄寒,故来讨一碗热水,姑娘且放心,我不久就离去,绝不给二位招惹麻烦。”
姑娘失望地洗净碗,向碗中注入滚水,端给这位来人。
这碗烫手得很,来客却稳稳地接过端好,一点也不怕烫的模样。
他一只手将令牌放进姑娘手里,笑着说:“我忽又反悔了,我希望用这块玉牌子多换一个故事??一个你如何知道祝千寻此人的故事。”
“这太贵重了!”
“我拿着它们也没有用处了,还请收下吧,如若某年某月某日洞玄派的某位仙师,或许就是长竹仙君??行经此处,凭这块牌子,也许会将你收入门下也说不定呢。”他笑盈盈道。
小鱼儿瞪大眼睛,显然被说动心意,又涨红脸,“怎、怎么可能?我……我天资愚钝,与仙门注定无缘。”
女孩子越说声音越小,显然真情实感地落寞了起来。
年轻人的语气却轻盈,带着安慰的意思,轻轻说:“这倒不一定。”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小鱼儿,眼睛漆黑而平静,若除却那浮在表面的笑意,这人的目光几乎漠然而近乎无情,就像是……从某个极高的地方望下来。
她叫那一眼镇住了,感到无所遁形。
“你命不薄。”他缓缓地说,注视眼前的孩子,神态轻松近愉快,声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怜意味。
“命中有别离,亦有重逢,你根骨虽浅,仙缘却深得很,只是人间的情分将要尽了。”
“苦海无边,回头尚且来得及。”
那声音飘飘渺渺,小鱼儿早已被他说糊涂了,直到最后一句,如一根尖锐的针扎入识海,叫她耳边轰隆作响。
等回过神时,手里已经被塞了那块令牌,凉如一块冰。
她惊惶地望向爷爷,老人却皱着眉头,问:“小鱼儿,怎么了?你方才愣神了半晌,这位公子与你说话也不理。”
愣神?她明明没有耽搁多久啊,这时偏头再去看时,那年轻人早闭上眼睛。
她怀疑确实是自己走神了,捏着手里那块玉牌,自觉愧对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没什么可交换的。
只得踌躇了一会儿,站起来,取下墙上一个小袋子,往年轻人碗里飞快地洒了一大把糖。
年轻人笑盈盈地任她放糖。
“多谢,我喜欢甜的。”
她犹豫片刻,讲起自己的故事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姑娘讲起来颇有点扭捏说,“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在这里做守山人,曾经有一次巡山途中遭遇尸鬼,我虽已开灵脉,但是修为浅薄,差点葬身于此……”
“这时,祝千寻出现,从天而降救了你们?”
“你怎么知道?!”姑娘又惊。
“是很常见的故事,”他说,“不过放在祝千寻身上就不算寻常了,他个性冷透了,跟一块冰并无区别,一向不爱说话不爱理人,难得救你一回也算稀奇,那你就此向往仙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是!”小鱼儿涨红了脸,飞快地扫一眼爷爷,忽然反应过来,“你认得他!”
“听说过罢了,”年轻人含笑说,神情并无变化,“毕竟是掌门弟子,斩落幽玄境魔龙,生擒魔宗宗主,听说过些许,也不足为奇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旁边一直静静的老人忽然开了口。“洞玄派虽有祝千寻,却已有衰落之势,萧丘的寒焰门,南海的浮石派,早就不甘屈居其下。
“洞玄派当夏而凋青,祝千寻固然天才,然而若他那位师兄还活着的话,这当代第一人的位置,恐怕就要易主了。”
老人继续说,苍老的脸上显出怀念的神色,“那位的确称得上惊才绝艳,可惜在两百年前斩除魔龙时陨落,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只怕这天下,会是洞玄派的天下了……”
小鱼儿好奇道:“长竹仙的师兄?怎么从前没听爷爷讲起过?”
“青螺道人,谢湘灵。”老人眼神浑浊,几乎含着痛惜,“可惜,那样的天才,死时却并不光彩。”
他说完便闷声闷气地咳嗽起来。这破庙长年累月瓦片早有些松动,碰见眼下这样烈的雨就遮不了什么,檐上水直往下滴,只有三人待着的角落还是干燥的,烛火幽幽摇晃起来,照亮这破庙的深处。
那里供奉着些牌位,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
姑娘早等得有些心急,忙问道:“这位青螺仙君,难道比那位飞升大清净道的秉明圣师还要厉害吗?真这样厉害的话,怎会不清不楚地死了?”
老人有些严厉地看她一眼,随后道:“不得对秉明圣师无礼!青螺仙君当年“三月含神,百岁昭明”,不满百岁便晋入昭明境,距离神国仅一步之遥……花间三绝何等惊才绝艳,这样的天才,几乎万古无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