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抄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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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梦里都是月桂。宋愈眼前有些模糊,他仿佛也嗅见了清灵柔缓的桂香,甫一抬头,果然见头顶那簇枝头上绽开一只黄嫩嫩的花苞。
信有些长,他一字一句慢慢看,直到最后,锋芒毕露的字迹间难得显出几分羞涩迟疑。
??冬日铺子生意稍淡,爹教我刺绣,言及当年追求娘时的英姿,不禁深有感触,特绣一副鱼衔红豆,以寄相思。唯愿郎君,繁华过眼,勿忘家中人。
最后一行字宋愈看了又看,心跳的很快,热意上涌,耳根通红。
“公子,公子?”五仁布置好火炉,转眼却没瞧见人,出门一瞅自家公子还裹着那身半湿的裘衣,手里捧着条帕子笑得思春似的,他狠狠打了个寒战。
“公子你这神情……”五仁一言难尽,“简直跟曹侍郎家那门房见了春桃一模一样。”
宋愈若无其事收起信件,帕子状似无意塞进袖间,他无视五仁略显诡异的目光,平静道,“春桃是谁?”
“曹侍郎家前几日新进府的奴婢啊!长得可好看了!曹小公子最喜欢让她跟在身边侍奉……少爷,你该不会连春桃都不知道吧?”
宋愈:“……我应该知道吗?”
五仁笑他:“行行,我晓得,你心里只有闵哥儿!”
“看来你很想他啊……”宋愈不接招,幽幽道,“不然我书信一封,你帮我送回去,顺道当面替我唠唠……”
五仁:……
五仁蔫了。
刀鬼临走前特意嘱咐让他等一等,宋愈虽觉得奇怪,但雪天无事,便随手挑了本书,坐在燃着炭火的暖炉旁温习功课。
他也不翻开书页,让五仁随口说一页,便倒背如流。
他虽天生体弱,但偏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私塾里同窗背到苦不堪言的古籍,他拿来正着背、倒着背、乱着背,当消遣。
但记性好也不全是好处,总容易想起些往事。
宋愈睁开眼,透过窗棂看庭院里那树开的正好的花。
苦涩药味日复一日蔓延在屋内,重重帷幕里陡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声,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锦被内青年只着一身雪白中衣,面容枯瘦,病入膏肓,只有一双眸子半睁着,依稀窥见几分清亮。
他那时早就是强弩之末,但瞧见有人进来,还是强撑着抬眼,方才咳成那个样子,大概是瞧不清楚人了,眼前人影重重,他仍下意识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笑容。
来人站在他咫尺之外,一言不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视线犹如实质,寸寸从他脸上刮过,被盯着的青年终于发现不对皱起眉。
“你,咳咳咳??”他一开口就咳得昏天黑地,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吭看着他,待好些了,他深吸口气勉强缓过来问:“你是谁?”
来人似乎低声笑了下,宋愈听的不真切,但男人终于说了自他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却惊得宋愈险些鲤鱼打挺强撑起来。
他嗓音好听,但似乎有些玩味:
“我?我应当是你的夫婿。”
“嘿!”老道发出一声怪叫,忙追问:“后来呢?”
宋闵慵懒半靠在门框边,手里捏着把刻刀,木屑掉了一地,一开始没有回答,被问烦了才缓缓道:
“他被我吓了一大跳,咳嗽个不停,眼睛都红了,看着像只可怜的兔子。”
老道:“你没趁这个机会安慰他?”
宋闵:“没有。”
“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装哑巴?!”老道痛心疾首,恨不得回到过去踢他两脚,“你那时候怎么想的?”
阳光悠悠烘烤着舒展着又充满力量的躯体,宋闵将木雕收好,踹开脚边的尸体,难得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想了想,说:
“我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合我心意的人?让我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