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风雨欲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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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眼须臾，又问：“他失踪是你怂恿的吗？”

    这次廖琨终于稍微松了些，急切反驳：“不是！不是我！”

    宋愈冷若冰霜的脸色稍缓，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打的廖琨措手不及??

    “你主动与我交好目的是什么？”

    廖琨呐呐怔在原地，说自己没有，宋愈转身看向他的眼睛，仿佛想要穿透外面那层屏障看清层层谎言堆砌下究竟藏着什么。

    但他失败了。

    是廖琨自己袒露的，宋愈挑挑拣拣许久，那双多情桃花眼里只有真诚。

    可他不信。

    世上诸事皆有缘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上一个主动靠近他的是李不群，他以为是志趣相投的知己，最后却是图色；同乡登门拜访却是要献祭自己成全他的路……

    太多太多了。

    哪怕是五仁，也是自己真诚相待，才换来的真心。

    他放在心里的宋闵也不能免俗，他们的开始源于一场阴差阳错的冲喜，宋闵图财，他要的是健康，于是一拍即合。

    宋愈看着眼前因自己质疑而失魂落魄的廖府公子，堂堂太傅之子，本该年少风发，白马招摇，却在偏僻巷尾做此姿态，究竟想从自己这个南方偏僻小地出身的穷酸举子身上得到什么？

    廖琨被他眼里的冷漠刺痛，右手痉挛似地发抖，他不着痕迹背到身后，强迫自己面色好些，说：“如果一定要说清楚我想要什么……”

    他顿了下，“我只希望你能康健顺遂，一生无忧无恙。”

    宋愈愣住。

    在他讶异目光中，廖琨正视着他清润的眸子继续说：“很多事情我现在无法道明，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登门将所有告知……”

    “我只求你信我。”

    他低声祈求道。

    朦胧月光下，两人对立而站，影子落于其间恍然如天堑。

    不知过了多久，宋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进门时，宋愈不知怎的突然有种回首的冲动。

    他回头去看，月色下那道身影仍在原地，月光将一头青丝染成白发，恍然间仿佛一尊跋山涉水历经万难才抵达彼岸的沧桑老者……

    .

    一连两日，宋愈没闲着。

    天气渐暖，郊外农耕忙的如火如荼，他跑到田垄边看农夫农妇们劳作，看会了便也挽起裤脚，露出一双细骨伶仃的脚踝毫不犹豫踩在刚犁过一遍的褐黄泥土里，背上背着竹篓，装了去年留下的小麦种子。

    老婆婆走在前面翻土，他亦步亦趋跟着身后，在松散土地上踩出小坑，撒下麦种，再撩些泥土松松盖上像给它们盖了一层散发泥土芬芳的棉被。

    等到春雨落下，便从雨水滋润中冒出嫩生生的一截麦芽，之后随着节气蓬勃生长，长出麦穗，麦穗又从干瘪到饱满，从青翠到金黄，一年复一年轮回着。

    只要土地在，依靠土地而生的人便在。

    宋愈缓缓拍打酸痛的腰部，这乍看之下这是个轻巧活，但反反复复无数次弯腰，一开始那点趣味就消失了，疼的人直不起来腰。

    “歇歇吧，好后生，来喝点水。”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