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登闻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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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五仁见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时想不出法子安慰，他自己也很紧张，裤腿里头两条腿直发抖，若不是怕被巡街的卫兵抓捕，他倒是很想大喊两声壮壮胆。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一时间这片天地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宋愈。”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李蒙复杂看着他。

    顶着宋愈疑惑的目光，李蒙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说你别伤心，下次春闱放低些姿态，以你的才能样貌定会受达官贵人赏识而能顺利科举入仕……他哽了很久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玉石俱焚也不会与人虚与委蛇。

    宋愈外表再温和柔软，骨子里仍透着刚烈清正，李蒙曾倾慕于此，如今站在这里却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羞恼。

    他舌根发涩，避开那双澄澈眼睛，转身推开人群离去，留下宋愈二人面面相觑。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

    礼部大门发出沉闷吱呀声，举子们瞬间围了上去。

    侍卫出面拦出一片空地，礼部尚书刘秉正捧着一尺寸硕大卷成轴的帛纸庄严走出，无数道目光落在这份名册之上，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是一步登天，还是跌落泥泞，皆系于此了。

    刘秉正清清嗓子，看着眼前噤若寒蝉望着自己的书生们不禁心中自得，他刻意等了会儿，见有人已经开始面露崩溃才缓缓开口：

    “……今擢新科进士五十一，由陛下亲自过目，内阁再审……”

    “现宣布进士前三??”

    “柳如辉，周柄德，岑用……”

    几名小卒动作小心展开帛布，密密麻麻人名瞬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登时一拥而上。

    “……”

    场内有一刹那的寂静，紧接着陡然哀嚎连片，有人双目呆滞跌坐地上，心死如灰，有人又喊又跳得了癔症似的神态癫狂，也有人细细从头看到尾一言不发出门去……

    五仁落在后面，憋红了脸往前挤，他扭头刚想说让公子等在外面他去看。

    谁知定眼一瞧，原地哪里还有人影？

    他瞬间慌了神，支着脑袋乱瞧。

    宋愈在榜单公布的那一刻就见缝插针往前走了，等五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前排，就见到他双眼定定看着进士榜。

    五仁还没来得及看榜，见他脸色不好登时心里一跳。

    他近乎趴在榜上了，一字一字地看，从最前头看到末尾。

    ……

    “公子……”他被后面被挡到的人推了一下，恍惚抬起脑袋。

    “公子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没被人挤也憋的脸色通红。

    半晌，他才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闷棍似的，双眼发直：“……中了！”

    “公子你中了！！！”

    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后知后觉被狂喜充斥，不顾旁人目光蹦跳着就近抱了上去。

    被他突然抱上来的御林军：“……”

    五仁被人从身上撕下来也不生气，傻了似的笑呵呵的，他扭头去找自己公子。

    宋愈还站在榜前，五仁拍他时才发觉他身子僵硬的厉害。

    绕到他身前，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眉头紧蹙，只有双目飞快又固执地一遍又一遍从名单上掠过。

    礼部门前人群不禁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多。

    一片喧闹中，宋愈唇色越来越白，眉目越发冷峻，五仁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