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诏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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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文武百官并非人人都能到场观摩,仅六部尚书,内阁阁老及丞相等几位朝中重臣前来。承乾帝到时,宣政殿内安静的可怕。
他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高丞相不着痕迹肘击廖太傅,声音压的很低,但嘴唇不怎么动:“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廖太傅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高丞相轻咳,没等他说话,身侧就有鸟迫不及待先出头了??
“陛下昨夜可是没有歇息好?”
几位大臣都投去惊诧的目光,大理寺卿薛邵明在万众瞩目中暗暗吸气挺胸。
他先前在殿试表现欠佳,惹怒了陛下,如今正是他拍马屁……不,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思及此,薛邵明腰杆越发停止,目光越发灼热:“陛下为国事操劳,臣惭愧!还望陛下珍重龙体……”
高座之上,承乾帝在恭维声中脸色越发阴沉。
他昨夜跟昭阳不欢而散,紧接着夜里就传来她昏迷不醒的消息。
若是此事传出去,恐怕要被人在暗地里指责是强逼皇妹和亲不成狠下杀手,前朝进谏的折子也能将他淹没。
他几乎整宿没能合眼,即便将家宴上知情的宫人全杀了,他还是控制不住担心是否会泄露出去。
薛邵明还在洋洋洒洒大篇长段地歌颂国君多么的殚精竭虑、忧国忧民,落在承乾帝耳中却像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冷笑打断:“薛爱卿的心意朕知晓了,退下吧。”
眼底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但被盯着的薛邵明却一无所觉,反而迎着皇帝想要将其剥皮抽筋的目光感激涕零拜伏而去。
承乾帝:“……”
他用力按压刺痛的眉心,一时间满腔怒火竟无处发泄。
高丞相在廖太傅意味深长的视线里适时步出,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承乾帝动作不着痕迹一滞,缓缓收回:“王德顺。”
“是。”
随着嘹亮传唤,殿外等候多时的周成仁三人井然入内,一字排开。
行过礼后,承乾帝反复在三人身上打量,宋愈隐隐觉察到一道隐含威势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快到让他以为是错觉。
承乾帝突然朗声大笑:“好!果然都是英才!”
他似乎很享受新科进士们敬仰尊崇的目光,温和笑了笑:“朕手里共三道试题,爱卿可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话落,他略一思考,开口道:“这第一题,便为??”
“治国牧民之道。”
此题一出,几位朝臣面上好奇之色略有消退。
这样的问题实在常见,平日里举子们光策论都不知写了多少,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新奇?
甚至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朝臣毫不感兴趣撇开眼,低头看茶叶浮浮沉沉。
连高丞相都是神色一轻。
只有深知承乾帝脾性的廖太傅眉头不松反皱,他隐蔽朝龙椅方向看,硬生生从承乾帝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里看出一丝戏谑,眼皮登时一跳。
但出乎意料地,三人各自陈述大差不差,承乾帝也始终面不改色。
一切仿佛都在朝着众臣预料的方向发展。
第二问“强兵之道”也同样无甚稀奇,等钱高澹最后一个对答后,除却始终心中打鼓的廖太傅和眼中笑意越发明显的承乾帝外,其他人都彻底放松了。
直到第三问??
“大梁虽地广物博,乃富庶之地,民生安乐,国盛兵强,”承乾帝话音一转,“然边疆一带常有蛮夷进犯,军备消耗极大,朕之最后一问便为……”
“以何筹饷?”
廖太傅心头猛的一跳,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承乾帝的算盘,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短暂斟酌后,最先出声的依旧是周成仁:“草民愚见,国强则民富,民富则兼济天下,草民以为大可取饷于民……”
承乾帝来了兴致:“如何取饷于民?”
周成仁道:“草民有两法,一为改革税制,以财产课税替代当下的人丁课税,并严格收缴……二为以粮代役,无论士农工商阶层,皆可通过缴纳一定数额粮草或金银而免除徭役……”
这番言论若是从另外两人口中而出,倒是不至于让在场的朝臣惊诧,但偏偏出自世家豪族出身的周成仁……众人下意识看向坐在上首的周阁老,却见他一脸阴沉,显然这番不利于世家的话是这个小辈自己所想。
“此法不可。”
没等承乾帝发话,一道清朗嗓音先一步插了进来,“民生历经前朝动荡,又遭大涝瘟疫,短短三年并未修养过来,前者之法乍看之下虽好,但佐以后法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