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因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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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此事,”他低声道,“还请公子责罚。”*
六月的末梢上,宛京城传开了三件事。
第一件关于大理寺主簿吕绍。他谋害发妻的案子一审再审,最后还是定了死罪。判决是由大理寺左少卿崔含章下的,原本主理此案的右少卿江渊然,因为办事不力,被罚停职半月,居家自省。
第二件关于幽梁两国的战事。平静了数年的北域烽烟再起,局势一度紧张。那个住在宛京的幽国质子生了病,已许久没露过面。仪王晏?素来与他交好,但也明大义、晓大节,自军报传来后,就再没踏进过苏宅。
第三件关于泾州副将谢朗。他生擒敌军主将的事在京中已无人不晓,连当今圣上也赞他年少英姿,是难得一遇的好儿郎。虽因战事未平,不便召其回京接受封赏,却已赐了爵号,定了他同惠和公主的婚事。
晏泠音坐在车中,一路听到的街谈巷议,都绕不开这三件事。她只是听着,没有出声,和她同乘一车的殷若瑾也始终沉默着。
直到马车停在了方狱的门前,她先跳下了车,又转身去扶殷若瑾。女子落地时趔趄了一下,站稳后,轻声说了句多谢。
“殷娘子,”晏泠音一边示意魏收把车停远,一边挽住她有些僵硬的手臂,领着她往里走,“我陪你进去。”
方狱的总管已被换过。崔含章办事干脆,晏懿要他整改方狱,短短几日便见了成效。他对殷若瑾倒也相当客气,没拒绝她探视的请求,也没追问和她同来者的身份。
但晏泠音此前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苏觅。
狱中光线昏暗,她迈步进去时,苏觅恰好回头,朝门口投来遥遥一瞥。周围是潮湿的血气,杂着锈蚀和腐坏的味道,以至于她有一瞬恍然,好像回到了吕家那个小院,她还站在浓阴之下,看着陌生男子缓步向她走来。
他说,他来见一见故人。
但他的故人早已身陷囹圄,在他环环相扣的计划里自缚于罗网。他既然知道这点,那一日又是为何而来?
为何要引她走过秘道,为何让人送来新鲜的栀子,为何同她一起跪在罪臣的墓前?
她要把这些事问清楚,才能安心地离开宛京。
殷若瑾没有看见苏觅。或者说,她没有看见吕绍之外的任何人。她立定在危字号的门前时,原本倚着栅栏的吕绍坐直了身。
他们一坐一立,四目相对。殷若瑾面色冷淡,而吕绍的唇微微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闻姑娘,”苏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那场突发的病症似乎已经愈合,并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晏泠音记得他咳血的样子,也记得他笑着说“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时的口吻。
他们并肩走出方狱的大门时,头顶的艳阳如暴雨倾泻,浇了他们满头满身。其时已至七月,暑热还未褪去,白日的阳光也依旧灼人。晏泠音抬了手,想挡住那刺目的光线,却忽觉身前一暗。苏觅举着把竹扇,相当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