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同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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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过詹士伦的身世,”晏泠音微侧过头问他,“他既然是土生土长的梁国人,为什么会投敌叛国?”谢朗垂下手臂,单手负在身后:“朝中亦有大员心向幽国,叛徒这种东西,遍地皆是。”
“我明日去见宣抚,”晏泠音在他嘲讽的口气里听出了探问之意,“他久居朝堂,在最腥风血雨的数年里依旧稳身其中,朝中的浑水深浅,他应当比你我更清楚。他或许不欲站队表态,甚至对我尚心存芥蒂,但太子妃之死一直是他胸中隐疾,事涉爱女,他不会坐视不理。”
“看来,殿下此行蔚州收获颇大,”谢朗似来了些兴趣,“怎么忽然想到去查陈洵?”
“我早便想了。”晏泠音垂眸注视着斑驳的城墙,抬手抚上坑洼之处,那皆是风雨和战火留下的痕迹,“皇长兄走时我还年幼,只顾着伤心,对许多怪异之处皆不及细想。后来慢慢懂了事,也觉?儿可怜,平日里哄他时,曾说过要帮他找爹爹和阿娘。”
谢朗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微觉惊讶。
“但说来惭愧,我始终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我那几年锐意前行,想斩断病死的枝干,却忘了根部最先朽烂。”晏泠音顿了顿,无声地吁了口气,“直到我在白水河落水。谢将军,恕我冒昧,我知北地百姓皆将此河视为母亲,奉若神明,可它不正常。”
谢朗眉梢微扬:“白水河近年来旱涝失常,情形与十年前的已大不一样,殿下不可以今论昔。”
“如果真有人动了手脚,必定会留下些什么。”晏泠音坚持道,“十年而已,不是一段太长的时间。”
谢朗沉吟片刻,若有所思:“若殿下确有此心,阿行探查之功了得,她可以帮你。”
晏泠音却摇了摇头,她迎着谢朗探究的目光,轻声道:“此事非小,重要的不是谁能查,而是谁敢查,换言之,是谁能担得起后果。白姑娘是江湖中人,不能于朝堂上立证,我会找到更适合的人选。”
她这话说得不错,但更关键的原因是白行也不信她。谢朗听出点意思,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声,只吐出两字:“也好。”
他不再多问,将话头带回陈桉身上:“泾州的厢、土二军经陈老整顿了月余,已初见成效,此事亦要感谢殿下一力促成。”
“他并非被我说服,”晏泠音笑意浅淡,“他心中有愧,不欲与我相争罢了。”
城墙上的风骤然一紧,晏泠音的肩瑟缩了一下。谢朗终于转过头,正面望向她,目光很深:“殿下仁厚,蔚州之事,是我对不住殿下。”
“将军言重了。”晏泠音收了笑,“若非白姑娘及时出城制止了大军调动,泾州的伤亡会更惨烈。”
谢朗有片刻沉默。晏泠音看得出来,他不是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她再多说,只怕会适得其反。
“将军的毒已解了吗?”晏泠音挑过话题,“我听闻此毒十分凶险。”
“解不了,”谢朗沉了声,“只能暂时压制,数年后会逐渐武功尽废,暴毙身亡。”
晏泠音猛地抬头望向他,却见谢朗唇边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眉道:“将军不要拿此事说笑。”
“殿下宽心,”谢朗看她没那么严肃了,便敛容正色道,“那是对外的说法。阿婉已在替我寻药,待配好了药,至多半个月,此毒能解。”
晏泠音的眉头刚松开便又拧起,她盯着谢朗的脸看了一阵,语气里带了责怪:“将军在赌。”
谢朗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殿下此话何意?”
晏泠音没有移开目光:“你早就察觉到了,除了高介景,泾州还藏了一个内奸。你故意露出破绽,就是为了诱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