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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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徐寂宁终于回府了。一回徐府,徐寂宁就先被徐老爷徐朗叫走了。他是不怕自己这位爹的,徐老爷也向来不说废话,往往只说些最近朝堂形式,徐寂宁虽然也在朝中任职,但官阶一般,很难涉足中心决策圈,徐朗则是官场混迹数十年,身居高位,明察一切风吹草动,他将那些萌芽中的态势说给儿子,以希冀孩子们在他的保护下不至于被政治潮流卷携。
徐家人大多中正沉稳,徐朗对孩子们还算放心,大儿子徐缄平同他一样,处世为人滴水不漏,二儿子徐默安,才华横溢之余也是极度聪慧,用不着他操心,唯独小儿子徐寂宁,他很不放心。
他觉得自己的小儿子身上有些不适合朝堂的执拗天真,对于官场的圆滑只是一知半解,他当然不想小儿子变得老练,甚至狡猾,但他感觉自己老了,应付朝堂的勾心斗角有些力不从心,权利也渐渐从指缝溜走,他倒不是贪恋权势,只是觉得徐家树大招风,他虽然不站队,但也有许多人盯着他,他担心有人会从初入仕途根基薄弱的徐寂宁身上下手,他现在好像很难护住这个小儿子,很难给出当初大儿子入仕时那种有力的支撑与保护。
徐朗告诉小儿子朝中近来有度田和重修户籍的风声,徐寂宁说这是好事呀,早该这样了,徐朗说朝廷一有变动,官场就是腥风血雨,徐寂宁点头称是,徐朗看着小儿子脸上的不知事态严重的天真神态,不由得感到担心。
徐寂宁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接着就被母亲叫走了,面对父亲是坦然自若,面对母亲往往则是唯唯诺诺。
徐夫人毫不留情地指出徐寂宁这几日是故意留在官署的,徐寂宁想分辨两句,徐夫人却冷哼一声:“我难道还不知道?”
徐寂宁便没话说了,老老实实听徐夫人一顿教育,徐夫人说来说去,中心似乎只有一点??“你要待有音好,不要辜负了人家”。
母亲说他与南有音是夫妻,说了一通诸如夫妻永结同心之类的话,徐寂宁说他和南有音过去都不认识,将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男女绑在一起还能指望两人能够夫妇和顺夫唱妇随,未免太过奢求。
徐夫人说历来男婚女嫁向来都是如此,京城哪家夫妻不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您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徐寂宁驳问道,“若不是两颗真心,强行束缚在一起又怎么会自在,大哥自是不必多说??”
徐寂宁猛然停住话头,他有些激动了,他触碰到了某些他不该提及的话题,他深知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只能换来徐夫人的一阵雷霆暴雨,他只好希望看在临近新年好久没回家的份上,母亲不至于又罚他跪祠堂。
他忐忑地等着母亲的发落,母亲却沉默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
过了半晌徐夫人才开口,语气里没有指责也没有训斥,只是轻轻叹道:“你这样让我想起静祺了。”
徐寂宁怔怔看向母亲,坐在主位的母亲目光罕见的有些散乱,那双细长眼睛没有凝聚成尖刀一般的眼神,在昏沉烛火的照耀下反倒流露出许多的疲倦。
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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