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相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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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仗一直打到了次年的三月，多尔衮直取得济南，共克、降大小城镇百余个，杀掉了英勇抵抗的明都师卢象升，逼死了明老将孙承宗，俘虏了明封济南的德王朱由枢，皇太极大喜对多尔衮为首的将领大加赞赏，并于盛京郊外设宴款待归来的将士。

    夜晚，哲哲躺在榻上一直未睡，所以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她立即就醒了并起身走出暖阁，“皇上…”

    看到她起身，皇太极忙道：“怎么起来了，听玉儿说你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便过来瞧瞧你。”暖阁内熄灭了大多蜡烛，有些昏暗。皇太极缓缓走近她握住她手有些愧疚地道：“是我吵醒你了吧。”

    哲哲皱了皱眉，因察觉出他周身的酒气。“皇上怎么又喝如此多的酒，是忘了太医前些日子地嘱咐了吗？”她小声嗔他。

    “这不是今日设宴款待那些将士嘛，”皇太极似有些喝醉了，直拉着她一路走进暖阁。“皇上先等等，我去给你倒杯茶。”虽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可她总觉得今日的醉酒跟往日里有些不太一样。“别走…”皇太极一面抚着额，一面却紧紧拉着她。“哲哲，别走。”

    “宴席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哲哲只好坐了下来，安抚着他，“往日里就算醉酒你也断断不会如此，所以是出了什么事对吗？”

    皇太极脸色沉了下去，他放开哲哲起身走了两步回过身来问：“哲哲，一开始我的确有心培养这几个弟弟，其中更为器重多尔衮，可是现如今却觉芒刺在背，你说我做错了吗？”

    哲哲略一沉吟：“若是皇上问的是在崇德殿里的你做错了吗，那我的回答是没有，”她目光温柔如水，“可是若是以兄长的身份来问，那这个答案就要问皇上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走到皇太极身边接着道：“可是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一切都已经不能回头，又何必再去追究孰是孰非。”

    “你总是能看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皇太极眸子透着丝丝与她相知的情谊，这番话他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时候明白不一定能够相通。“如今大军势如破竹，只待再破最后一道宁锦防线，就可入山海关。”他神色倏然变得威严起来，“就看最后的这场大仗让我与他决一胜负。”

    “皇上…”哲哲听他以如此口气说出，不免紧张了起来。“放心，不会有事的。”皇太极握过她的手低头轻吻着，“我不是还答应你，要与你相守一世的吗。”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真是怕极了。”哲哲靠近他怀里。皇太极轻抚着她的头发。接着，他在她眉间亲吻了一下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要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哲哲在朦胧中睡去，她只记得皇太极一直坐在她身边，她想睁开眼可最近实在嗜睡怎么也睁不开，待她醒过来的时候，皇太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取过披风围巾走到窗边，天边已经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她知道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能陪伴皇太极的时间也在一天天的消逝，她这一生没有什么大的愿望，除了希望大清和科尔沁平和，身边的亲人能平安健康，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伴着皇太极，就算他忙着朝政没时间与她多说些话，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

    可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消逝，她有多希望她可以留住这流逝的一切，她有多希望真的如他所说可以相守一世，一片合欢花的花瓣在微风中盘旋着，那些脉脉的情意一瞬间全都袭来，她站在窗边看着隐隐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心底深处蔓延至全身各个角落。

    时间没有停止，前方的战事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崇德七年（1642年）一月，正月十五过后皇太极便开始整阅大军，打算亲自出征，加紧攻打松山和锦州。

    哲哲曾多次劝他说自个的身子已不如从前，现在又何必再亲自出征，却没有什么用，哲哲她自己也知道她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可是为着一丝丝的希望她都愿意去尝试。

    在皇太极出征前夕，海兰珠竟然提前病逝了。皇太极也算给足了她东宫大妃的面子，所有的陪葬品都是按着妃嫔最高的礼制为她下葬，只是在于追封上面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过。

    三月，皇太极率大军出征，临行前他再次去看望哲哲，“别担心，那一次出征我不都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他抚着她的脸温和地说着，“你且好好地待着，没事就去找玉儿说说话，可不许一个人在那瞎想，把自己憋坏了。”

    哲哲深吸一口气，握了他的手，将他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微微一笑。“我会好好地照看自个，你也要记着太医的嘱咐，不可再沾酒，不可太过于动怒，不可…”

    她还没说完，唇瓣已经被皇太极俯身吻上了，他刚从崇德殿上下来，周身都还有些冰凉，连唇都微微有些发凉。“时辰还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