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fixyo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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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起红印,像只瘦小又可怜的垂耳兔。

    那垂耳兔看到他时,身体有明显的瑟缩,他唇角一抽,他有这么可怕吗?

    舒明远上了车,让那垂耳兔叫人。

    他本想说不必,但那垂耳兔十分听她爸爸的话,舒明远一说完,她便怯怯看向他,小小声喊他:“哥哥。”

    还说:“我叫舒遥,今年9岁。”

    他听着这生硬的自我介绍莫名想笑,不过她若不说,他还以为她只有六七岁,毕竟她那又矮又瘦的样子实在是不像9岁。

    他随口问了句:“哪个yao?”

    垂耳兔乖巧回答:“遥遥寄相思的遥。”

    他因为这句“遥遥寄相思”记住了她的名字。

    不过比起名字,他还是对“垂耳兔”印象更深刻。

    第二次见面还是下雨,舒明远没再先斩后奏,而是电话问过他可不可以顺带接上他女儿,他说他今天要带女儿去看医生,但会先送他回家。

    想起那只垂耳兔的可怜模样,他没有拒绝。

    天气转冷,她穿一件毛绒绒的白色外套,还是梳着双马尾,更像垂耳兔了。

    他上车时,垂耳兔主动叫他哥哥,神色依旧是怯怯的,但却在他坐定后,大着胆子将两颗椰子糖放在了座位中间的扶手箱上。

    他看了她一眼,垂耳兔又是小小声说:“谢谢哥哥。”

    再看那两颗椰子糖,塑料包装纸被她捏得皱皱的,也不知道在衣兜里揣了多久,他觉得那糖纸上一定带有她手心的温度,说不定里面的糖都化了。

    他倒不是嫌弃,只是不爱吃糖,便没理,之后那两颗椰子糖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

    那两次见面过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见过那只垂耳兔,后来有一次闲聊,舒明远同他说:“遥遥以为少爷不喜欢她,所以让我别再麻烦少爷。”

    舒明远不好意思笑笑:“本来我也不该在工作时间接女儿,确实给少爷添麻烦了。”

    舒明远说完他才想起来,他那次没有接她的椰子糖。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漠视竟会让那只垂耳兔产生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出于一丝愧疚,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凶巴巴的形象在垂耳兔心中根深蒂固,他便对舒明远说:“我不介意,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接上你女儿。”

    舒明远虽是高兴应下了,但他还是没再见过那只垂耳兔,只是在知晓她生日的时候,买了一只垂耳兔毛绒玩具让舒明远带给她。

    算算时间,三年了,也不知那只垂耳兔有没有长高一点。

    汽车到达墓园的时候,天上的雨有渐大的趋势,车上只有一把伞,司机说雨势太大不方便进园,问他要不要返程回家。

    他问司机舒明远下葬的具体时间,但似乎在舒明远出事以后,公司里便没人过问他的事,这会儿竟是一问三不知。

    两人撑伞过去不方便,他让司机在车里等,独自一人撑着伞往墓园管理室去。

    办公室内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在值班,问起舒明远,工作人员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绿林。

    “家属已经过去一会儿了,你顺着阶梯上去,第五排,往右看,有人的地方就是舒明远的位置。”

    明庭道了声谢,冒着雨往墓园深处去。

    他刚走到台阶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喊声。

    “明宗!你可真是个命苦的,爹妈死得早,兄弟不管事,一个人背负着一大家子的生计,偏偏老天不长眼,让你摔断了腿,现在还给你绑个拖油瓶在身上!你说你咋就这么命苦!”

    ......

    大雨混着罗琳芳的哭喊持续传进舒遥耳朵,她一动不动跪在舒明远墓前,怀里紧紧抱着冰冷的骨灰盒。

    她浑身湿透,白裙紧贴身体,齐腰的长发被雨水拧成了一股一股的黑线,像水草胡乱贴在她脸上。

    墓碑上已贴好舒明远的陶瓷照片,舒遥记得很清楚,那是爸爸的入职证件照,西装笔挺,精神抖擞,很帅,很好看,她特地让爸爸裁了一张给她,她一直将照片放在随身携带的护身符锦袋里,她希望菩萨能保佑爸爸健康长寿。

    雨滴簌簌落下模糊她视线,隔重重雨幕,她看见墓碑上的爸爸正在冲她笑。

    爸爸一定是知道她爱哭,所以总是笑着逗她开心。

    她很想对爸爸也笑一笑,可挂在脸上的雨水像是有千斤重,她无法牵动脸部的肌肉,挤不出一丝笑意。

    大伯母的哭喊还在继续,怪爷爷奶奶多生了个儿子,怪大伯心软要带她回老家,怪爸爸短命扔下她这个拖油瓶,怪她身体不好,吃饭看病读书要花无数的钱。

    她很清楚,大伯一家并不想养她。

    工作人员已经整理好墓穴,有人上前,想要伸手接过她怀中的骨灰盒。

    她在这瞬间突然感觉到痛,浑身都在痛,像是有双手在将有关爸爸的一切从她身体抽离,是剥皮抽筋般的痛,痛到她颤抖。

    那双手已经碰到骨灰盒,她却突然俯身将爸爸紧紧抱在怀里。

    “不,不要带走我的爸爸,求求你。”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异常冷静地说:“小妹妹,再不下葬,雨水又该漫进墓穴了,那咱刚才就白忙活了。”

    舒遥不说话,固执地抱着骨灰盒不肯撒手。

    工作人员也无奈,直起腰看舒遥身后撑着伞的母女。

    罗琳芳哭喊不绝,舒慧妍冷眼旁观,视线一转,工作人员瞥见不远处有人撑伞伫立许久,黑衣黑伞,一身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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