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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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宗临四顾而言他:“那个,你喜欢怎样的姑娘?要不要来我府上,我们和我堂妹们出去游水啊。”

    杨柳明了:“别想了,不做你妹夫。”

    宗临话带到,扭捏就散了,拍拍杨柳肩膀:“就是啊,你还没加冠,不考虑婚事。不过婚姻大事,也不能耽搁,不然迟迟不成婚,京城的嘴可不饶人,少不得给你排几个见不得人的病出来。”

    “随他们去,”杨柳挑眉,“我自个快活就成。”

    她从袖袋中取出一块宝玉:“我爹库房里的,送你,不谢。”

    宗临捏着左看右看,嘟囔了几句,欢天喜地地走开。

    杨柳一个人往回走,转角处撞上萧策安。

    他站在花树下,肩上打了一层寒霜,眉眼沉郁。

    杨柳还未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便被他搂入怀中,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声音都变闷了:“殿下,您怎么了?”

    没人回应。

    萧策安神色如夜色一般深沉,手臂紧紧抱着杨柳,杨柳动弹不得,便随他去了。

    左右要不了多时就会平静。

    但出乎意料的,一滴温凉的泪水落在她额上。

    杨柳惊奇,从来都是她哭,还没见过他落泪呢,一时悄悄抬眼去看,又被他大掌捂住双眼。

    弯弯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下下扫在萧策安掌心,扫去所有的情绪。

    那声音也清清的。

    “殿下,您受委屈了吗?”

    杨柳抓心挠肺,何方神圣让大混蛋哭成这样,不知是否还收徒。

    萧策安早已平复:“等封了官,你就不要再来东宫了。”

    杨柳诧异:“为何?”

    她从前也不是没求过他,没一次成的,这次却突然变卦,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策安眼中含了笑:“舍不得孤?放心,日后自然会让你回到孤身边。”

    杨柳去顺自己的头发,又被他捧起脸,似乎要亲,忙躬身钻出去,脸颊绯红:“殿下,您别亲了,哪里有天天亲的道理。”

    “你是害羞,还是不喜欢?”萧策安看着他笑,“若是众人谩骂于你,你待如何?”

    杨柳歪头:“骂我做什么?算了,只要不在我面前骂,一律当作没听到好了。”

    平日里他对杨柳说一句重话,杨柳就泪汪汪的,真被骂了还得了?

    萧策安敛下心思,道:“稍后孤不在席上。有事找柳鹤眠,他会为你解决。”

    ……

    启元帝封官时,杨柳果真没见到萧策安的身影。

    古怪的是,连父亲都不在。

    她面色如常地坐着,敏锐地注意到启元帝掩不住的苍老之态。虽细微,却经不起细看。

    张公公念到她的名字时,她出列,与诸多官宦子弟并排站立。

    听到的却是封她为起居郎的口谕。

    周遭已经对杨柳破例获封无异议,听到“起居郎”三字,低低地惊呼起来。

    这起居郎,论官阶、资历,都不该是杨柳当得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杨柳跪下,嗓音清越:“陛下,臣自请外放安丰县,望陛下恩准。”

    启元帝未动,张公公诘问:“大胆,陛下封官,天大的恩赐,容不得你放肆。”

    杨柳低眉:“非是臣有意冒犯,只是以臣的才德,并不足以担任起居郎,故而自请到地方磨练。”

    柳鹤眠盯着那道青衣身影,一颗心高高提起,顾不得许多,出列道:“小杨大人,你这意思,是指责陛下识人不清、用人不明?”

    即便是把人送进刑狱,也不能让人去千里外的安丰县。

    杨柳回眸去看他,见他满面寒霜,也冷了声:“陛下尚未定我的罪,你是何人?”

    她声情并茂:“陛下,臣请去安丰,是因着年岁尚轻,受太傅教习日短,自觉不该当得此位。再则臣在太子殿下身边时,殿下也常说要臣去地方上历练,言道此间最能磨人心智,最成就肱骨之臣。况且科举方行,诸多人才如雨后春笋,臣去地方一日,京中就能多出一个位置让才子们安定,方便陛下从中遴选可用之人。”

    杨柳恭谨地跪着,望向启元帝:“陛下,臣今日领官,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外放不留京。无论您赐封的官职高抑或低,臣都是要去地方上的,恳请陛下恩准。”

    启元帝凝视许久,宴中气氛沉沉。

    他望向西南,瞥见他的儿子匆匆而来,宽大的袖袍下露出一串檀香佛珠。

    萧策安在角落异兽旁站定,乌云覆面,一手紧紧攥着瑞兽扬起的前爪,口型分明。

    启元帝辨出那几个字,正是打入大牢”。

    玉阶下的青衣少年还跪着,脊背笔直,眼眸亮得惊人,有一瞬间让他忆及年少时的杨巍。

    启元帝露出一丝笑意:“张德安,方才说朕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的,是哪个?怎从未见过?”

    张公公笑眯眯:“回陛下,是刑部的柳鹤眠柳大人,近些日子新上任的,您不认得也正常。这位大人行事乖张凶戾,许多弹劾他的折子,都送由太子殿下处理了呢。”

    “哦,是么?”启元帝沉思,“竟是这般。既如此,杖十,打入大牢候审,听从发落。”

    他无视远处的萧策安,转向杨柳:“你的父亲当年也是跪在前朝末帝面前,自请要往地方去。那地方没人瞧得起,但你父亲去了后,将那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乃至追随朕起家的兵士,大都是从此而来。”

    宗临悄悄去看他爹,见他爹紧绷的脸放松下来,不禁问:“爹,快想法子救救杨柳,我现在就这一个同窗,他要是也被打入大牢,我一个人上值多没意思。”

    虽然自三月后,他已经许久未曾上值了,但万一殿下要他上值呢。

    宗将军看着没心眼的儿子,头疼道:“闭嘴吧你,人家不需要你费心。”

    陛下说的是镇国公杨巍曾经在地方上的功绩,他们这些老臣却知晓,陛下念的是那份旧情。昔日杨巍求着去地方,实则是为了救济被流放的陛下。君臣深恩,一经回忆,陛下的态度已经明了。

    启元帝笑道:“阿柳有乃父之风,望你去了地方好生磨砺。”

    他话头一偏:“太子年少时,朕征战四方,父子二人分隔两地,为一憾事。如今年迈,思之夜不能寐,日后太子便搬来养心殿吧。”

    张公公言说几句,便跟随启元帝退下。

    群臣山呼万岁,宴上氛围渐渐活络,许多双眼睛四处瞧,不见萧策安的踪影,遂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隐晦地说些剖析的话来。

    惊叹于杨家圣恩深深,感慨杨柳开了窍,却又没全开,放着起居郎不做,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穷县令。

    但圣恩如此,哪怕杨柳只开了半分窍,也是个不可开罪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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