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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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自己个性的人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小长成独立自主,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的人,这么棒,“你在遭遇变故后遇上她,受她影响。我则直接变成她,用她的行事作风处事。”“从这方面来说,我们都得了她的好。”
“倘若有机会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腊月二十八中午,林希两夫妻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史家胡同2号院。
老爷子正跟一个头发斑白,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斯文儒雅的老先生下棋。
两人不认识老先生,便用老先生的称呼,跟对方问好。
老先生听到刚才两人称呼祈年爷爷,便知这是祈年的孙子孙媳,回问过他们后,将视线落在林希身上。
年轻人火气旺,进屋后,林希就将军大衣脱下,现在身上穿的是结婚时那套橄榄绿婚服。
修长挺拔的身材,配上笔直合身的橄榄绿,让她看起来就像那站立风中的松树一样,生命力旺盛,又不惧风雪。
英气的脸上,最出色的是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就让人感觉朝气蓬勃。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拥有如此一双眼睛的人,绝对是个意志坚定,心思纯粹的人。莫怪祈年这老小子,说起这个孙媳,那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句句往外吐。
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林希心里有些不解,便直直开口问他,“老先生,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布满疑问,老先生拱手致歉,“倒是我唐突了人。”
而后摇头应道,“你身上没任何不妥,是我想看看祁老头口中,天上有地下无的后生,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才得他一个不爱夸人的人,这般夸你。”
一般人听到这话,可能会谦虚几句,但林希就不是这种性子,她直接顺着对方的话头,“你看到我没长三头六臂,不是害老先生失望了?”
听到她这话,老先生朗声大笑。
那笑声跟他儒雅的样子,颇具反差感。
见她不是纠结祈年都夸她一些什么,而是就着他的话题,自我调侃,又反问他的问题,老先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个有趣的后生,难怪祁老头每次说起你,都心情大好。”
“我要是也有你这么个后辈,我一定也像他一样到处夸。”
他小祈年几岁,早些年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并没什么交集。
两人双双平反回京后,才渐渐有了往来,有了交情。
经历过下放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失去了一些激情。
所以对林希看起来生机勃勃的人,有着不一般的喜欢。
“听说你报了京大经济系?”
想到他们上次回来时,老爷子说京大经济系有位教授也住这胡同,大体猜到这位先生的身份,“对,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
果然,对方的话,很快就印证了她的猜测,“那咱们很快就是师徒了。”
“老师好。”
“受了你这声老师,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说点,老师应该说的话才行。”
“课业的事,咱们留待开学后再说也不辞吧?!”虽然她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学生,但再是喜欢学习的学生,也希望有个完整不用想学习的假期。
于荣光当然知道学生最不喜欢在假期说课业的事,可敢直接当着老师面表达自己不乐意的学生,绝对少之又少。
眼前的小姑娘,却说得坦然,的确有个性。
比起那些心里暗摸摸想,不敢说的,他更喜欢这样直说的。
他虽然好为人师,但并不想当个令人讨厌的老师,“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说多了,影响你过年的心情,祁老头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为了让我自己过个好年,我只说一句:经济学大有可为,好好努力!”
“我也坚信这点,所以我选了这个专业。”
经济系在当下属于比较陌生的专业,不少学生是从别的专业调剂过来的。
他却从祈年那里得知,眼前的小姑娘整个志愿,只填报了京大经济系这么一个。
所以他不怀疑对方的话,“往后学习中碰到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探讨。”
“到时候您不要嫌我烦才好。”
“你问问祁老头,喜不喜欢被人烦?!”留下了这么一句,于荣光就起身告辞。
林希两人起身将人送到四合院门口,返回堂屋的时候,祈年告诉他们,“他的家人在过去那些年,先后都遭了意外,如今也是孑然一身。平日里不是在家里查阅各类资料,就是著书。见这都要过年了,他还一样,我便将人拉来一起下棋侃大山。”
过去几年类似的早遇见太多了,说出来基本都是伤心事,所以两人并没细问于荣光的过往。想到于荣光的那些话,林希问祈年,“爷爷,您是不是到处跟人夸我啊?”
“当然没有。”只有碰到志同道合,又聊得来的人,他才会聊。
“……”并不是很相信,不过,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然后她就听到一旁的祁博衍,酸溜溜地说道,“自打咱两结婚,你就成了爷爷眼中最好的存在,而我沦落成他了解你的工具人。”
自打当上司机,他走到哪里都很受关注。
可跟林希结婚后,跟她在一起时,他经常成了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妻子优秀受瞩目,他开心得很,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沦为背景板。
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烘托气氛。
一个大老爷们,哪需要他去关注太多,祈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等你出国了,你连工具人都不是了。”
“爷爷,有些话咱们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林希好心地提醒道。
“好吧,听你的,免得有人觉得自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祁博衍无语地看着对面那一唱一和的一老一少,“我这么大个人搁这杵着,你们都能拿我当空气。我出国不在你们跟前了,你们怕是彻底忘了这个家还有个我吧?”
“你在外头的时候,会记得我的存在吗?”
“……”记得肯定记得,但没事不会想起他。
他们两爷孙的关系一直这样,祈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大老爷们的,整天想这想那,不像样。”
“我还是收拾东西去,你们慢慢聊吧。”
说到东西,祈年这才想起他们刚才拎回来的一大堆的东西,“不是说年货我都备好,你们不用再备,怎么还是整这么多回来?”
“都是我妈给准备的。”林希说得有些无奈。
她本来只想拿她从闽省带回来的水仙花和鱼丸回来,结果林妈让她这个也带一点,那个也带一点,就这么多了。
就像有种冷,叫妈妈觉得冷一样。
有一种少,也叫妈妈觉得少。
看她拿这个时,林欣一直说够了够了。
林妈却这个也觉得少,那个也觉得不够。
于是这个多拿一个,那个多拿一块。
她估摸着他们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加起来,得有三十四斤。
也就林大嫂人好,不然看到小姑子这样大包小包往婆家拿,怕是没什么好脸色。
祈年一直知道林家是厚道人家,才会在那些年别人都不敢跟他们牵扯时,由着林希帮衬他们两爷孙。所以当时给聘礼的时候,他尽量往厚了的给。
谁知道他给的,林家不仅都给林希压箱底,还每个人私底下都没少给林希添妆。
那真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娘家。
祁博衍遇到林家人,真是他一辈子的福分。
他这孙子打小跟着他长大,他一个糙老爷们,一直觉得孩子只要有吃有喝,冻不着饿不着就可以。从来没想过要特别去教他什么,所以被下放前,祁博衍的存在感不强,他一直以为那是他乖巧懂事,挺好的。
去了农场才知道,家里不遭变故,那样的乖巧懂事,确实省心。
可他们遭了难,在那样的情况下,那样的乖巧懂事,便是致命的。
祁博衍认识林希那个晚上,要不是他告诉祁博衍,再不去给他弄点吃的,他估计撑不过去了。
他无数次庆幸那次自己狠下心,大晚上把他赶去山上,让他跟林希相遇。
自那知道,无论他的性格,还是他们两爷孙的生活,都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说真的,当年要不是这个孙子跟在他身边,他怕自己真死了,这孙子也活不下去,用药者牙坚持,他可能早不再人世。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孙子让他活了下来。
而这个孙子能长成现在这样,则更多是孙媳的影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拿林希当亲孙女一般疼爱,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明天我叫小李好好去采购一番,回头你们回农场带回去给亲家。”这年头市场经济还不发达,年前可以赶集,年后起码到正月初五后才开集。
“那我明天跟李阿姨一起去才买。”李阿姨是照顾祈年的人。
“你想去就去。”孩子喜欢凑热闹,再正常不过。
他们这边聊完,那边李阿姨准备好了午饭,一家子开始用午饭。
用过午饭,林希和祁博衍开始贴窗花和对联。
两人合力没多久,就将窗花和对联都贴好。
要过年,之前整座四合院才大扫除过,窗花和对联一贴上去,整座四合院看起来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很有过年的气氛。
老爷子虽然已经回京两年了,但去年不说就他一个人过年,没心思搞这些。就是有心思搞,那时候也还不敢搞得这样喜庆。
毕竟,窗花和春联,也在四旧范畴内。
所以这是近十一年下来,第一次再在如此充满年味的氛围下过年,老爷子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呢喃着说了一句,“我就知道光明终会冲破黑暗,黎明总会到来。”
林希和祁博衍一人搀扶着他一只手臂,“是的黎明来了,属于咱们国家的光明,正冉冉升起,咱们很快就能沐浴在它光亮下,幸福安逸。”
身在京城,又在□□门,祈年知道的事很多,自然知道他们的国家即将迈开步伐,大步朝前走。所以,他会有感而发说那句话,很正常。
那话他本来是想侧面告诉两个孩子,环境越来越好了。
结果没想到,两孩子对他们的国家,比他还有信心。
转念想到孙媳那篇被刊登上《人民日报》的文章,祈年欣慰看向她,“孩子,你对咱们祖国,有如此强大的信心。信念的底色,会让你无所畏惧,不惧任何艰难,勇往直前。”
“老于说眼下的经济体制,已经不适合继续下去,改革是唯一的出路。但如何改革,怎么个改法,现在谁也不清楚。所以你选择的专业,哪怕你学了四年,毕业后工作,你的工作也不一定就很明朗。我还担心前路困难重重,我这边专业不对口又帮不上你,你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