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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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仿佛一道魔咒,让卫瓷再无法思考死亡。

    艾妲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洞察他的内心,在他的世界崩塌毁坏之际,她再度出现,为他烙下钢印,就这样苟延残喘着活下去吧,然后等待着她的降临与拯救,她将纺织他的命运之线。

    卫瓷头痛得厉害,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脑海中不断搅动,他忍不住干呕。艾妲耳边坠着的红宝石的闪光变得朦胧,远处的礼堂中犯人们正高唱颂歌,囚室的铁门重又合拢,发出沉闷的响声。

    刚被标记的Omega浑身高热,长发顺着颈侧滑至胸前,露出后颈上一圈清晰的牙印,犬齿咬得极深极重,伤口还在往外不断渗出细小的血点。

    但这副可怜的样子并不能获得谁的温柔以待。

    卫瓷低低喘息着,在艾妲的鞋跟踏过金属管道的声音彻底消失时,他终于支撑不住,失去意识栽倒了下去。

    ……

    艾妲?佩洛涅特殿下的此次来访没有在贝尔芬格堡的系统留下任何记录,她“来过”的痕迹尽数留在了卫瓷身上。

    属于她的信息素味道侵入他的血液与肺腑,就如同那久久不曾淡去的牙印一样,馥郁的花香粘着在他的体表,经久不散,在阴深深的囚室里,仿佛她仍轻飘飘地伏在他颈侧,犬齿刺入皮肉,酥麻感从尾椎一点一点地腾起。

    卫瓷越发沉默、消瘦,他肉眼可见地枯萎腐败下去,好似那股花香是敲骨吸髓的毒药。

    但她的信息素摧残他的同时,亦庇护着他,出于本能、天性、基本法则。卫瓷迟缓地体会到Omega对Alpha的依赖与需要。

    那四具妄图逞凶给他一个教训的Alpha的尸体被机械狱警悄无声息地拖走处理,布满深褐色污痕的地板又一次被血液洇透,淡淡的腥气在空中飘散,混进那股浓郁的花香中。

    而当他再一次走出死囚室,缓慢地步行过红铜管道,依旧有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两侧的犯人们打量着他,却没人再放肆地发出别有所图的笑声,有人抽了抽鼻子,默默地缩回角落,垂下头不再看他。

    卫瓷冷肃着脸,没有迟疑停留,然而走入拐角,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腕,接着用力一拖,试图将人扯倒。

    元帅迅速回身,还是踉跄了一下,他浑身的肌肉绷紧,攥紧拳头,戒备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时,另有一个瘦高的青年冲出来挡在他们之间,他一把拽过那暗里出手的男人,破口骂道,“长了没用的鼻子不如尽早割了!”

    那男人被骂懵了,正欲开口辩驳,青年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半拉半拽地将人带回了角落的阴影中,嘴里还在骂着,“Beta就是废物,一天天的净给我惹事!”。

    缩入囚室前,青年侧过脸,自以为隐蔽地瞥了一眼卫瓷,那眼神十分复杂,既有鄙薄与蔑视,又混有不甘与畏惧。这个劣等Alpha带着他的Beta同伙重新隐藏好,刻意无视了卫瓷,开始等待下一个可欺的猎物。

    卫瓷沉默着,迈开脚步,后面再没有谁阻拦他,就这样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忏悔室。

    途中经过一列八人一间的混合囚室时,他无意瞥见,五六个Alpha围着一个Omega,就如野兽般原始而野蛮,他们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呛鼻而令人作呕,中间的Omega高高扬起脖颈,他灰蓝色的眼珠一动不动,传递出一种绝望的死气。

    元帅驻足了半刻,还是偏过头去,步伐沉重地离开。

    他走入忏悔室的里间,对着机械牧师,他没有什么可告解的,仅为完成贝尔芬格堡下达的指令任务而来到此地。元帅伸手触摸着颈侧,囚服的领子勉强遮住了那道极清晰的咬痕,但身上那股Alpha的信息素味道无从掩盖。

    沉重的、仿若凝成实质的花香将他包裹其中,任何一个Alpha或Omega都能嗅闻到标记者的气味,感受到属于顶级Alpha的侵袭性与威压。他们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落单的、可以随意欺侮玩弄的Omega,他被谁人标记过,被谁人圈进了领地,若要靠近,便得面临危险。

    只有感受不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会贸然莽撞地冲上来,想让他感受一下贝尔芬格堡的血腥与暴力,但马上被机敏的Alpha同伙拉走。

    卫瓷跪坐在柔软的垫褥上,依旧保持缄默,心底一片茫然。

    他不知为何想起尤金?莱珀,那个已经在监狱星服刑的天真柔软、完美标准的Omega,如无意外,本该在丈夫的宠爱下度过一生。如果以他的思维来思考这一强制标记,会是何心情呢?

    会觉得甜蜜吗?

    因强大Alpha的标记,原本鄙夷他、轻慢他的犯人们瑟缩着不敢再有所冒犯。卫瓷被打下烙印,咬痕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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