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给你脸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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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了咱两睡一觉,睡醒就走,行不?”“嗯。”应不尘应了一声,说,“烦死了。”
“咱不烦啊,”周瞳说,“这都大半进程不都熬过来了。”
“你打牌赢钱没。”应不尘问。
“都毛孩子,”周瞳说。“我赢他们三瓜两枣的呢,散了点。”
“你打牌那么奸,我还以为你能把送出去的钱赢回来呢。”应不尘说。
“你都没教过我打牌。”应不尘说。
“那东西有啥好学的,老无聊了,”周瞳说,“但是你想打我就教你,好不好。”
“他们那块儿你们都聊啥啦?”应不尘问。
“就都干啥了,挣不挣钱,这些事儿呗。”周瞳说。
凌晨四五点,老太太的棺椁就抬到院子外面来了,本来这种事儿都得在家供两三天,但是他婶母说选日子了,今天下葬合适。
其实能省一天开销,反正帛金该送来的都已经送来了。
“你愿意吗?”周瞳问。
“我有啥不愿意的,我知道她咋想的,我就想赶紧弄完赶紧回家。”应不尘说,“我真一个人都不认识。”
“那就行。”周瞳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有啥不乐意的,别起冲突,你跟我说,好不好?看你来了这里之后,一个好脸子都没了。”
应不尘扯了下周瞳的衣角,“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奶刚死呢,我婶母说老太太这个房子我反正也不回来住,说前几年危房了,她还出钱修了,不然早倒了,她现在意思这些玩意都是她的。”
“你咋说的?”周瞳问。
“我叫她给钱。她说没有,”应不尘说,“说欠着。”
“咋这么不要脸呢。”周瞳说。
“她怕我办完事儿明天一早就走了去宾馆去,现在急死了。”应不尘说,“人家都说我就是为了分东西才回来,咱两又干划算买卖了。我真的气得都要笑了。”
“别气,这东西过了村里的户籍册的,”周瞳说,“她光自己说也不好使。”
“当年,我想去等你,我让她带我去那个饭店,我就说我家的东西都给她,”应不尘说,“现在拿这话头堵我呢。”
“应不尘,你真的,你家都不要了你跟我走啊?”周瞳笑着问。
“啊,”应不尘说,“搜哈嘛,现在这不是赢得盆满钵满。”
“混小子。”周瞳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别急,她再跟你说这事儿,你找我呗,我无赖。”
“我不想你烦。”应不尘看着四先生来了,说,“那边来人了,要上山了。”
敲打班子跟了一段儿,炮放着,香点着。
周瞳端着个香炉,应不尘抱着个经幡,前面的车子载着棺材就上山了。
这儿还是土葬呢。
到了坟洞前,黑乎乎的,四先生把棺材打开,让孝子贤孙最后看一眼,就要开始往上面盖被子了,一层一层的,把棺材都塞满。
小瓶子里装米,装酒,酒坛子里装法事下的浑水。
各地的仪式有差别,就这么的,人一辈子就过完了。
最后封上,把她永远留在黑漆漆的坟洞里面。
春雷又开始炸耳朵,周瞳捂着应不尘的耳朵,各路都开始哭,跪拜。
最后的仪式结束了,就可以下山。
婶母这几天哭得嗓子都哑了,中午这顿饭吃完,这件事就办完了。
等回去的时候厨子早已经可以开席,桌子上盖着塑料膜,老太婆们来传菜,可以挣得一点钱跟一顿饭。
喝了红枣茶,就可以吃饭了。
各人把烧的香点在香炉里,边上写着一七二七到五七的日子。
周瞳摘了应不尘的帽子跟衣服,掸着他肩膀说,“好好吃饭,这脸色都差啥样了。”
婶母斜挎着包,就笑盈盈地过来了,坐在应不尘的边上。
“尘,啥时候走呀?”婶母问。
“吃完饭吧。”应不尘说。
“婶母给你说的事儿,你一趟就给弄了呗。”婶母说。
“不急,”周瞳叼着烟,大喇喇地坐着,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