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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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只是如实说出所感而已,倒是掌柜慧眼,如若掌柜不挑来这本书卖,儿如何能读到这么精彩绝伦的故事。”杜时笙谦道。“《游侠录》这类书籍现下并不流行,小娘子若是喜欢,某帮小娘子留意着,这作者……若有新书,某便替小娘子留下。”那郎君继续誊抄,只是持笔的手微微握紧了。
“若是莲溪居士能有新书,自是再好不过。”杜时笙喜道,想了想,又接着打听道,“郎君可知,写这话本子可赚钱?”
那郎君一边誊抄,一边微微摇头,语气淡然地答道:“这一本十万字的《游侠录》,许有五两多银子吧。”
“这……如何这么少?”杜时笙不服气道,“这书中无一个废字,必是删改繁多,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心血,如何才这几个钱!”
那郎君指指《芭蕉记》,微不可闻的叹口气道:“那边的《芭蕉记》一类,一本至少可赚五十两起,已是刊印五版。只能说,侠义志怪已经不合时下的口味罢。”
杜时笙蹙眉翻了翻《芭蕉记》,心中为莲溪居士打抱不平,想了半日,倏尔微微一笑道:“话也不能如此说。本朝如今国泰民安,百姓皆安居乐业,茶余饭后,闲来无事,便想看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圆满故事。《游侠录》的家国情怀许是读起来不似那般诙谐,故现时受众略少些。可这写书,一则为人,一则为己,若是儿,便不在意一时的冷落。只望莲溪居士也不在意才好。”
“何为为人,何为为己?”那郎君放下手中之笔,正襟危坐问道。
“胸中所想所思,并非何人都有能力写出,既能想又能写,这已是大大不易。等将来黄发台背,再看一看自己年轻所想,也是有趣得紧。况且,心之所向,兴之所至,便真忍心就此罢笔吗?此为为己。再者,《淮南子》云,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莲溪居士能写出如此大义故事,必是君子,又岂会因一时不为人知而放弃。此为为人。最后一则,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许是好事行到一半,前程便来了也未可知。”杜时笙侃侃而谈。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那郎君口中默默念道,眼神逐渐明亮,“小娘子心胸豁达,某佩服得紧。”
“儿大言不惭了,郎君休怪。”杜时笙面上一红,想到自己方才激动,忙找补道,幸好这莲溪居士不在,否则,定要怪她言语无状。
“小娘子过谦了。某听小娘子一席话,实是受益匪浅。这书写与不写,又何必被世俗一时之见左右。人生如白驹过隙,若是能留存些只言片语,也是大幸一场。”那郎君起身整理下衣袖,对杜时笙插手一礼。
杜时笙见状,急忙点头还礼,心中暗道,不好,这怕是遇到正主了,赶紧说道:“今日既找不到儿想要的书,儿改日再来。”
说完,杜时笙便起身向院门走去。
就在她要穿过甬道之时,那郎君赶来问道:“某斗胆问小娘子贵姓?”
杜时笙回身仔细打量他,只见他清秀的脸上一脸真诚,便答道:“儿姓杜。”
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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