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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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紫焦虑到几乎要啃烂自己的手指,已是一夜未睡。

    待到天明,仍没有人踏足这僻静的碧华楼,她方才情绪平复许多,至少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

    ……难不成,十八真的避开了灾祸?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王要人侍寝,难道还能赖掉?

    这不能够呀。

    三紫想不出阿蛮到底是如何死里逃生的,难道那楚王不起?连那两个秋都说在这后院许是无人侍寝……

    她这心七上八下,可到底随着日头升起确认了一件事。甭管十八用了什么法子,他都生生避开这个风波了。

    放心之余,三紫不免想起自己昨夜临行塞给阿蛮的东西。

    她相信阿蛮能一眼认出来。

    别看那只是春|药,可要真使唤起来,能叫人失去意识,无比振奋。三紫不过想着到了万不得已时,阿蛮且将这东西用了,也许能叫楚王神魂颠倒,以至失去意识?

    至于这药能不能用,怎么用,阿蛮又该如何让楚王服下,这就不是三紫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直到朝食的时辰过去,三紫才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的听力比那两个秋要好得多,抢先到了门外,就见外面那行人的气派与昨日不可同日而语。

    去的时候是轿,回来的是马车。

    江立华亲自送回来的人,他脸上的笑意甭说有多真诚呢。

    当十八自马车出来,三紫的眼皮狂跳。

    不说那换了的罗裙,她的眼睛牢牢钉在了阿蛮的额间再移不开。

    那是一朵盛开的娇娥。

    娇娥是只有祁东才有的花,花开五瓣,色近红,矜贵娇憨,是此地受人喜爱的花种。

    秋溪与秋禾高兴不已,欢欢喜喜地将夫人迎进门。她们脸上的喜悦和兴奋并不作假,洋溢着某种三紫分辨不清楚的喜色。

    许是因为昨夜疲惫,阿蛮没让任何人近身,只说上楼歇息。

    不多时,三紫翻身上来,正正看到那原本说要去休息的人坐在桌边。在他手边,是温热的水。

    阿蛮不喜欢吃茶,往往渴了总是喝水,不过两日,秋溪秋禾就已经摸透了他的习惯,总在屋内备着热水。

    三紫瞥了眼,就迅速定神看着阿蛮的额头。

    “你昨夜莫不是真侍了寝?”

    “真如何,假如何?”阿蛮握着本该泡着茶的茶盏,喝了口水,“在那些人的眼中,已是如此。”

    三紫又惊又惑,犹豫着说:“你难道将我给你的东西用了?”

    说到这,阿蛮幽幽望了她一眼:“你也知道那东西不妥?”

    “……那也不失为一种法子!”

    呵。阿蛮冷笑。

    三紫在那刻薄的笑声里咳嗽了声,急忙换了话题:“你到底是怎么避开此祸?”

    阿蛮兴意阑珊,根本不想提起。

    只是取出手帕,提起水壶倒在其上打湿。

    三紫:“要作甚?”

    阿蛮:“将额头这东西抹去。”

    三紫想起此前秋溪与秋禾说过的话,在看着阿蛮额间那一抹艳色,不由得说:“要不,你还是留着?”

    阿蛮一记眼刀横了过去,三紫理直气壮地说:“都说这是承宠的象征,你要是贸贸然自己去除,定会引起楚王怀疑。”

    ……何必等到现在才怀疑?

    阿蛮心里一晒,隐约有种猜想,或许楚王已经觉出有些不妥,方才有昨晚的试探。而他为了躲过必死之局,却也引来那人更多的兴趣。

    “楚王若要怀疑,也不只在这一件。”阿蛮并不在意,稍一拧干手帕,就往额头上擦,“三紫,你总抱着我们能完成任务,顺顺利利离开的美梦。”

    “你又何尝不是?”三紫冷哼了声,“谁又想死呢?”

    阿蛮沉默。是啊,如果能活,谁又想死?

    “别擦了。”三紫硬邦邦地说,“没擦掉。”

    阿蛮一愣,丢下手帕起身朝镜子看去,却见额间娇娥鲜艳如初,硬要说,也只是稍稍褪色了些。

    等时日久了,这好颜色总会消退。

    可一想到在消失前,所有人在看到他时都会忍不住先看一眼他的额头,阿蛮就有些憋气。

    他粗鲁地拂过额头,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几个若隐若现的痕迹。那印痕交错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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