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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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听了宁姑所言,沉吟间,一些记忆的碎片涌入脑海。昏暗的庞大宫室里,惟一烛火煌煌之处,一个威严的身影半靠在雕龙嵌宝的座椅上,刻意用和煦的声音同她说话。
她坐在下首,听他回忆已逝贵妃的音容,表达缠绵十年的怀念,抱怨皇后一族的咄咄逼人,细数不可再动干戈的迫不得已。
最后,他带着点希冀地,问她是否有话要同他说,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似乎并不满意,又提起了她的生母,又问她,她的生母是否曾有话同他说,她的生母最后说了什么……
??母妃说,愿我平安顺意。
这次的回答,她竟然还记得。
他不辨喜怒,遣走了她。
柔安这下明白了,皇帝的异样为何。
他在试探。
他显然未从已逝的贵妃处探得秘宝下落,以为她会告知惟一的孩子,他在以和亲之事胁迫她,要她以母亲留下的秘密为筹码,换得不必和亲的宽免。
若她也对此一无所知,那便没用了。送去安抚蛮族也不可惜。
柔安越想越清晰,随之又有更多其他支离碎片充塞脑海,她仿佛随着记忆的漩涡沉浮,突然一阵锐痛袭来,她险些站立不住,靳玉立时靠近,把她扶稳。
她缓慢平静思绪,顿了顿,睁开眼。
柔安对上众人关切的目光,缓道:“他应是要的,只是,他没想到,我也没有他要的东西罢了。”
众人听她如此说,略一转念,也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呵,”靳言嫌弃之色益深,“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柔安头晕不能开口,心底一万个赞同。
宁姑所言与她才刚所忆的,即便不是皇帝的全部谋划,也与他最重要的目的之一相去不远了。
皇帝就是这样一种贪婪的怪物,他们从来不会满足。
柔安相信,就如皇帝不会因为富有四海而轻视遗迹中的财宝,他也不会因打开神眷遗迹而满足。
她离开皇宫是命运使然,却也是运气,皇帝绝不会因为此身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放弃探究神女血脉的秘密,他自己之外的所有都合该为他奉献。
她毫不怀疑,他会做出比辛寒对她更为肆意和残酷的事。
靳言看她缓和过来,为此事定论:“你们的母亲都决意让遗迹的事断绝消息,确是明智之举,便看这数月的风波,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钥匙传说,致多少人失了性命,其中更有许多百姓平遭池鱼之殃。今日之事,既然宁姑说了,那我们知晓便够了,不必再传下去了。”
“姨父所言极是。”
柔安看向宁姑:“我们知道此事,也不过防着再受牵连。只是,关于三枚钥匙,宁姑姑可知晓底里?我们既然不想沾手,那如何避着才好呢?”
宁姑沉吟片刻:“我只听闻对应三枚钥匙有三个提示??逐鹿问鼎、鱼跃龙门、太平景象。”
柔安心底咯噔一声。
实在由不得她不多心,其中两个提示的意象都对应了她手上两件传奇之物。
鱼佩和象佩。
若她所料不差,合该别有一枚材质特殊做工精致的鹿佩与二者形制相仿。
柔安心念电转,面上不露分毫。
“我记住了,日后若碰上疑似形迹,会谨慎处置的。”
靳言:“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