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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叶蓁一听,骤然心慌,这委实过于突然,她不过略施惩戒,怎的就到如斯地步。慌乱中,她瞄一眼方嬷嬷,却见方嬷嬷半眯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嬷嬷?”
方嬷嬷心知崔敬这男妖精作怪,可碍于秦叶蓁一脸关切,不欲伤及主仆情分,不说话。如此,见方嬷嬷都不说话,秦叶蓁的心更慌。
“可是不好?”
短短几个字,话还未说完,人已在青山池旁。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秦叶蓁慌乱中忘却打伞。整个人跌跌撞撞朝外跑。方嬷嬷等人,急得不行。有人呼喊,有人急急拿伞。
门外那报信的小丫头,被突然窜出来的三五人群,挤倒在雨幕当中。
尤其是方嬷嬷,跌足拍手,低声不断,“男妖精,男妖精,我就知这厮是个男妖精!”
追出去的小丫头子好容易替秦叶蓁撑开伞,护着人一步一水?朝小花厅而去。溅起的泥泞,落下的雨水,搅合在一块儿,根本看不清眼前这漆黑的夜晚。
小花厅门扉洞开,从宽阔房门看去,内间两个小丫头子,两个粗使婆子,拢共四个人,将崔敬抬起。这人许是真昏厥过去,略显沉重,饶是四个丫头婆子,脚步也略显沉重。
秦叶蓁三五步上前,一手抚在门扉,半只脚在内,半只脚在外。
只见她们将人放在矮塌。衣袍浸湿,水渍顺流而下,浸染矮塌,落于青砖。待走近,可见墨发凌乱,水流一股股蜿蜒流淌。两个小丫头子,一人拿锦帕,擦拭水迹,一人胡乱找衣衫。
人影晃荡之中,秦叶蓁缓步到前来,侧身坐在塌沿。
分明是凌乱的脚步声,却叫秦叶蓁听出几丝寂静。
担忧的眼眸,始终落在他双唇之上。
惨白之下泛着丝丝乌青。
两月前,他方才受了伤,也不知道好了不曾。今儿个淋雨,也不知有无妨害。好些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竟然忘却请府医来。
那找袍子的小婢子,手上一件天青交领长袍,走到秦叶蓁不远处,见公主呆呆坐着,很是担心模样,手中的袍子登时变得硌手。
“公主……公主,这袍子湿了,可是要换上?”
秦叶蓁回头,眼角微润,点头。她起身走开,迈出两步之后,扭头觑一眼那袍子,略停顿,最终甚也没说,出门而去。留两个小婢子照料。
房门外,姗姗来迟的方嬷嬷,一把抓住秦叶蓁的手,“男妖精呢?”
秦叶蓁:……
方嬷嬷见秦叶蓁不明白,一时语塞,明白自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好不好,当即改口,“将军呢?不是说昏厥过去了么?好不好?”
公主回神,才发现自己并未喊府医,“来人,去将贺先生请来!”
关心则乱。
方嬷嬷不再言语,趁秦叶蓁喊人的空挡,隔窗户纸朝内看去。内间两个小丫头子来回忙碌,甚是满意。公主虽着急担心,可还没到昏头的地步。满意的神情还未在脸上全然露出,屋内突然一个人影晃动,
方嬷嬷那一张老脸,惊掉下巴。
这,那,好像是个人?!
“公主……”方嬷嬷惊呼。
秦叶蓁循着方嬷嬷的视线看去,还未定睛看上一眼,突然听闻小丫头子大喊,“醒了醒了!”
仿若内间躺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怪物,小丫头子震惊的嗓子,摇山震岳。
公主尚来不及思索,方嬷嬷拍手大喊,“我就知道,这个男妖精!苦肉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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